“看清楚！我這里長得是人腦，不是豬腦！”盛杰不客氣地嘲笑他，“也只有你這種長了豬腦的家伙以為用這種謊言能騙得了我。”

　　庫恩的臉一下子扭曲起來，“我沒有騙人。”

　　“穆勒先生，玩電腦你是高手。編故事，你還差得遠。”盛杰笑道，“你這人確實心理有問題。你是仇富，你恨這世界不公平，讓你在小的時候因為貧窮而吃盡了世間的悲苦，害得你失去最親的人。可你……現在應該仇恨的不單單是其他富人，也應該仇恨你自己才對。因為你——現在也不是窮人。相比這世界絕大部分人來說，你現在也算是小富了吧！畢竟，在這三年多的時間里，你利用我套取了不少情報。你的組織、你的股票、你的房產、你的零零碎碎的投資，甚至包括你每次賣出去的消息……都讓你獲利頗豐，你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臨時值班保安了。”

　　庫恩被盛杰這一通話刺激的臉色紅一陣的白一陣，“……這些你全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知道你除了把我的消息賣給過容小姐之外，還和容小姐有私下交易，答應留在我身邊做她的眼線？還是說，知道當初在我要對付容月前給她通風報信，讓她逃走藏起來的？亦或者，知道這些年來你雖然和容小姐沒了聯系，卻和他曾經的姘頭‘梅幫’的梅興武暗中聯合，共同搞你們‘情報販賣’的小生意？……穆勒先生，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多了。”盛杰特意擺出一副歉意的表情，對著庫恩聳聳肩，無奈地撇嘴。

　　“順便告訴你一句。”肖泰一直找不到機會插嘴，現在見他家小爺把該說的都說完了，趕緊接上這說話的機會。

　　“淺草家來認親的那天，是你故意放淺草游人出來的，我其實早就知道。和小爺商量過后，我做出了為你背黑鍋的決定。當時，也是知道你把剔除的目標放到了我身上，想要耍花招把我給踢開，你取而代之。所以我干脆自行離開，轉而由臺前隱藏到幕后，一來更方便監控、調查你。二來，也能秘密地幫小爺做更多事。”肖泰一口氣把該說的說完，舒服地吐了一口氣，“所以，不要以為你耍了我，事實上，一開始我就吊著在耍你！”

　　庫恩失神地往后退了半步，腦子里還在消化盛杰和肖泰說的話。

　　他向來對自己的智商挺認同。然而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的智商根本不夠用。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他應該能一直潛伏在盛杰身邊撈好處的。盛杰說的沒錯，跟著他三年多，他輕而易舉地就能賺很多錢。

　　明明跟著盛杰吃肉喝湯就好，他卻不安分地出賣對方的情報，其實骨子里還是源于他對盛杰這種人的仇恨。

　　這世上有很多富人，他的組織也在到處騷擾這些富人。可他自己本人就是格外仇恨盛杰這種人。原因很單純，因為盛杰本來是個窮人，和他一樣的窮人。

　　就像他每次能在一旁蹭吃蹭喝，而且吃的喝的還都不是一般普通產品。他還是覺得，不對！他吃的喝的跟盛杰、付善瀧比，就是不對。憑什麼他們能享用這些，而他不能享用？

　　只有當他看到盛杰、付善瀧因為他的小小操作而出現損失，心情郁悶的時候，這種不平才能得到填補。

　　當他沒有接觸到這些超級富人的世界時，他的恨是出流于表面的，這一切的改變就是源于三年半前，車延一下子把他拉入了這個他以前想象都想象不出的世界。

　　盛杰對他越是好，他越是想要暗地里坑他一下，捅他一刀，這已經演變成一種心理上的本能反應。有時候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很糟糕，可再次看到盛杰時，他又會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害他的扭曲心態。

　　一開始，盛杰說的就是對的。他——早就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了。

　　庫恩毫無預警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脫身上的西裝外套。

　　“我認輸。小爺想怎麼處置我我能知道嗎？”他脫掉外套后，心理感覺舒服了許多。那外套是他在這里工作的標志，是他的制服。

　　“我本來想留著你的。”盛杰誠實地回答，“想著靠著你應該能找到容月的下落，或者能把她給引出來。結果，你和她的關系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麼說前幾次我偷偷得到的情報都是你有意透露給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她？”庫恩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幾件事，現在后脊背忍不住發麻。

　　“是啊！要不是這次陰差陽錯的，你害的我損失了一筆重要生意。我還會繼續留著你的……每次看著你一臉羨慕地偷偷打量我時，我覺得你還是挺可愛的。”

　　“那不是羨慕！是恨！”庫恩堅決不認同把他的恨意解讀為羨慕，那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東西。

　　“無所謂！對大部分人來說，意思差不多。”

　　“差很多！我對你們這些富人有的只是仇恨，我從來不羨慕你們！絕沒有過那種時候！！”

　　“都說了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