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草游人像灘軟泥一般被人拖著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付善瀧的目光再度看向了德族老。德族老心里發虛,先站出來向付善瀧道歉:“太爺……關于那位的事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他是這樣的人,我一定不會說那種話的。太爺!請您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家族。沒有想冒犯您的意思。”
付善瀧朝他搖搖手指頭,“別慌!我又沒說你有錯。付學軍的事是本家一直保守的秘密,你不知道我不怪你。”
他的視線準確地在人群中找到了其他幾個躲避他的族人,“事實上,我今天不會怪任何人。好了,別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不要讓外人壞了我家小杰的大好日子。”
等到付善瀧轉臉離開時,羅江林已經將調查的情況向付善瀧反映了:“明面上是淺草夫人主動聯絡的那幾位,請他們幫忙說好話的。要說他們幾位有什麼膽子想聯合外人逼退太爺,那可真是高看了他們。不過……這其中應該還是暗中操作的黑手,只是對方隱藏的太深,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什麼。”
付善瀧點點頭,“我知道了。”
“太爺要怎麼辦?”羅江林問。
“你知道的。”付善瀧沖他擠出了個和善的微笑。
羅江林打了個激靈,“您還是像以前那樣不茍言笑的好。現在越來越愛笑……卻比那時候更嚇人。”
“付堅那邊的殘局收的怎麼樣?”付善瀧覺得自己最近給外界的感覺太peace了些,上回他發火還是在家祭的時候吧。這都過了七個月了,該再來一次了。
“多虧了堅少對連家起了疑心,現在通過第六方介入,已經差不多到可以收拾局面的時候了,連家沒有發現咱們的動作。
”羅江林小聲說道。
“只好拿付堅來開刀了。”付善瀧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溫柔地看著前方,盛杰正向他走過來,付太爺嘴上說著殘酷的事,眼神和肢體的動作上已經做出了甜蜜的回應,等著盛杰靠近他。
羅江林轉身離開。
付善瀧伸手抱住盛杰,將他帶到胸前,自然地在他嘴邊親了一口,夸道:“做的太好了。”
“你也說了咱倆是一丘之貉。我要是連你心里想怎麼做都猜不到,不是白跟你披著相同的外皮了?”盛杰笑著接受他的夸獎。
“今天本來想給你辦一場完美的宴席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如果這世上什麼事都能被你提前知道……你就是神了,那有什麼意思?”
付善瀧會心一笑,帶著他往主桌走去。
“那一家人就這麼不管了?”盛杰對淺草夫人的感覺不太好,就算對方在她面前表現的如此不堪一擊,他還是本能地對對方抱有一種緊張的態度。
“跳梁小丑,先放著一旁。我還想拿他們釣大魚呢。”就像羅江林說的那樣,淺草一家在這個節骨眼找過來,背后肯定有黑手在操控。
不知道那黑手會不會暴露,但,這魚餌他得先保留著。
有時候魚餌不僅能釣出大魚,還能引起水里一些向來偽裝得安安靜靜的小魚小蝦們蹦跶一會兒。這也是蠻有趣的一件事。
“你這位置坐的穩嗎?”盛杰嘲諷他。
“歷任家主坐這個位置都不可能一直穩穩當當的。小杰!我們不怕它顛簸晃悠,反而怕它一直穩穩的什麼都沒有——沒征兆,沒反應,那……才是真的可怕。
”
這是付善瀧當了二十年家主后,自己總結的心得。身邊的人越是鬧騰,他越是能看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以及怎麼做。
“瀧哥你真辛苦!”盛杰抱著付善瀧的腦袋心疼了他兩秒。
肖泰心里一直有事兒,這會兒見盛杰身邊不需要自己了,他便抽身離開了一下,在D區到處尋找庫恩的下落。
“看到那個帶啤酒瓶眼鏡兒的老外了嗎?”他問了每一位D區的保鏢。
“之前還看到他到處亂走,偷喝酒的。”有人回道,“最后一次看他,他好像往后花園去了。”
肖泰馬上去后花園,在花園的噴泉許愿池旁邊,他找到了喝得半醉的庫恩,那小子身邊滾著好幾只酒瓶,身上一身的酒氣。
肖泰見他那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一腳將他踢進許愿池里。
庫恩掙扎了一會兒本能地從淺水池中爬了起來,眼鏡兒半掛在他的耳朵上,他迷茫地睜著眼睛四處亂瞟:“怎麼了怎麼了??出事了?”
肖泰一把抓住庫恩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提起來,和自己四目相交。
“我問你。之前抓的那個東洋人不是你看守的嗎?他怎麼從房間里跑出來了?”肖泰壓抑著憤怒,盡可能讓自己心平氣和地和庫恩說話。
“你說什麼?什麼跑出來了??沒跑……鑰匙還在我身上呢……你看!”庫恩在口袋里到處摸著鑰匙,沒摸到,他的臉色瞬間就變白了,酒似乎也醒了一大半,“沒、沒了?”
肖泰二話沒說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除了偷吃偷喝玩電腦打游戲,你還會什麼?”
“肖泰!”車延又一次看到肖泰‘欺負’庫恩了,這一次他狂吼一聲之后沖過來,沖著肖泰拳腳相向,肖泰一開始沒有躲挨了他兩腳,后面本能地閃躲并抵抗,“你他媽的瘋了,車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