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江林已經把這前來認親的一家人給調查清楚了。
付善瀧厭惡地隆起眉頭。
“把人交給他們,告訴他們,付家沒有東洋血統,以前不會有,以后也不會有。”付善瀧都懶得去應付這些東洋人了,尤其還是戰犯的后代。
“我看恐怕不會那麼容易。”羅江林又道,“他們去付家老祖宅尋親未果,冒險潛入這次宴會,接著有人帶著政府人員找過來……這一切都像是早就部署好了的。”
付善瀧也想到了這一點,“想借外力施壓?哼!”
他忽然不走了,“去!讓小杰去招呼。”
“小爺去?小爺脾氣可不好。”羅江林覺得有點兒不靠譜。
“來的是個女人,還是個東洋女人,你覺得我適合去見?”付善瀧心里有自己的盤算,不管他如何有道理,要是今天把一個外族女人給欺負了,就得留下詬病。
羅江林轉而親自去請盛杰,付善瀧則悠悠哉哉地又回去招呼客人了。
底下不少的付家族人都在關注這兩位的動向,尤其是已經知道今天這宴會不會太平的人們
四位族老在看到付善瀧離開時,心里各自飛快地盤算著小算盤。結果沒兩分鐘,付善瀧回來了,盛杰走了,他們開始擔心了。
太爺讓小爺去處理這件事,也就是說這屬于內務范疇,太爺不打算將其放到臺面上來說……是這個意思吧?
那些人拼命地猜測付善瀧的意圖。付善瀧領著付子軒到了付子軒的族人面前。
付子軒的父母此刻只感到揚眉吐氣,在自己親族面前拉著太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與此同時,盛杰帶著自己人出了酒店,在外面的停車場接見了來自淺草家族的人。
淺草家如今的當家夫人被人攙扶著從后面走上前來。她慈眉善目,干癟瘦弱,看上去還挺和氣的,只不過盛杰一看到對方的眼神,就知道這不是個像外表表現出的那麼無害的老婦人。淺草夫人同時也在打量盛杰,“請問……你是?”
盛杰笑著微微頷首,“我是付家代表。這位夫人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我要求見的是付家當家,還請代為轉告。”淺草夫人彬彬有禮地說道。
盛杰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右邊眉毛,“我說了我是代表。”
“夫人!”這位夫人身邊跟著位五十來歲的黑皮膚大叔,對盛杰的態度很是不爽,向淺草夫人做了個請示。
淺草夫人的目光在盛杰身后那群隨行和保鏢身上掃了掃,微微一笑,“我是來拜訪付家當家,并且,來認親的。”
“是啊!這位小兄弟。淺草家可是東洋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插嘴的是一位大使館的工作人員。
盛杰看都沒看對方一眼,“認親?不好意思,我們付家沒有一門姓淺草的親戚。你大概認錯了。”
“亡夫姓付。”淺草夫人趕緊開口,“當年是去東洋留學的,付學軍是他的名字。”
“姓付?那你應該叫付夫人才對,為什麼叫淺草夫人?”盛杰笑盈盈地發問。
“說來話長……亡夫的腦子曾受過傷,后被我們家收為養子,改了個姓氏。戰爭結束后幾十年間亡夫才慢慢恢復從前的記憶,臨終前交代……讓我一定要帶著孩子回來認親尋根……只是這些年來我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我唯一的兒子去世后,留下了兩個孫子,政策方便了之后,我便想帶著孫子前來認親尋根,也好讓他們都能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之前我曾去過老宅,被拒之門外。我的兩個孫子性子頑劣,偷偷地拿了亡夫留下的東西就跑了過來,我擔心他兩個年輕不懂事,忙跟著趕了過來……”老婦人看上去八九十的年紀了,不過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而且有條有理,思維清晰,再看他身邊那些人對她的敬畏程度,可想而知,這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女人。
“夫人多大年紀?”盛杰問了一句。
“無禮!”黑皮膚大叔暴怒,大喝一聲。
“山下君別沖動!”老婦人輕描淡寫地制止了黑皮膚大叔,“老嫗今年八十五了。”
“八十五?你那亡夫冥壽多少?”
“亡夫今年冥壽一百一十九。”
“那夫人是什麼時候出嫁的?”
“八嘎!”黑皮膚大叔再一次震怒,等著圓眼珠子呵斥盛杰。
“老嫗二十五歲那年結的婚。”
“也就是說你那亡夫娶你的時候最起碼都有六十歲了。你說他是你們家收養的兒子,你又是淺草家的女人,我想問,你和你亡夫沒結婚前是什麼關系?”盛杰笑問。
老嫗面不改色,“叔侄關系。”
“哈哈哈哈!”盛杰攤開手看向周圍的人:“都說東洋人變、態……依我看還真是病得不輕。叔叔和侄女搞一起,生了小雜種,現在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玩意兒,就敢來冒充我付家血脈,簡直笑話!”
“畜生!!”黑大叔氣得七竅生煙,小鋼炮一般沖過來要往盛杰身上撲。
小飛的手下上前去攔,沒想到這黑大叔本事不小,和這位手下過了幾招后,一個花式背摔,把對方給直接拎著摔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汽車擋風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