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堅嚇得屁滾尿流,一刻都不敢呆在那座小公館里,又不敢坐車,生怕自己在半路上再一次遭遇車禍。破天荒的,付堅帶著一幫保鏢乘坐了大眾交通工具——地鐵加公交。
看著一群面容肅殺,穿著同款黑西裝的男人一起和普羅大眾擠車,是件挺新奇的事,不少路人還以為這是在拍電影電視的,找半天找不到攝影機在哪兒。
付堅少爺一路上膽戰心驚,地鐵停下來他就會莫名地慌張,眼睛一直在車廂里掃來掃去,一旦看到有陌生人往他這邊靠近,他就緊張的小腿直轉筋。
出地鐵口轉公交車的途中路過一家小飯館開張,店家為了圖喜慶,放了電子鞭炮,‘噼里啪啦’的響聲一傳開,堅少爺嚇得抱住身邊離他最近的保鏢,躲在了人家的身后,“有槍!開槍了!”
保鏢們面面相覷,對這位不著調的雇主他們也是操碎了心。
好容易回到付大爺的家,付堅衣服上的汗能擰出半碗水來,他迫切地想找個人和他一起來分擔這種壓力,結果老爹和爺爺都不在家,只有住在后院的容月在,他只好去找容月。
這種時候,身邊有人也不至于那麼害怕。
他剛走到后院小門口,聽到了一聲尖利的女人喊叫聲。
付堅快速跑上小樓,推開臥房門,容月如炮彈一般沖過來,第一次主動投進他的懷抱。
容月嚇得花容失色,控制不住聲音在不斷顫抖,“血、血……好多血!”
付堅的腦仁被麻痹了一下,用力地吞了好幾口口水,壯著膽子向容月指著的地方走了過去。
那是一只網購用的箱子,外面看上去干干凈凈的樣子,一等到走近,付堅就聞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入眼一片黑紅。
容月緊緊抓住他的衣角跟著走過來,“是、是什麼東西啊?”
付堅硬著頭皮再往前面走了兩步,看到那透明的箱子里頭盛裝著半箱子的血,血里頭泡著個圓溜溜的黑色東西,半浮半沉著,氣味就是從那黑色東西里頭散發出來的。
容月看到那東西一下子想到了什麼,當即變了臉色。
是胎盤!確切的應該是流產流下來的胎兒。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那一瞬間她就知道這東西是誰送來的了。再一想到那東西里頭有可能是個死胎,容月沒忍住,捂著嘴巴干嘔起來。
“這是……?”付堅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這個男人的接受能力比容月稍微強一些,他四處看了看,拿起一根衣架伸過去對著那浮浮沉沉的東西撥了兩下,外面那層膜破開,大量黑血從里頭涌了出來,付堅看清楚那里頭包著的玩意兒后,跟著干嘔起來。
容月這次是直接沖到垃圾桶旁邊大吐特吐。
“媽的!”付堅連連吐口水,“是貓的死胎。”
剛剛他隨意瞥了一眼,看清楚里頭那東西的大體形狀,是一只已經成型了的貓胎。
容月聽了這話愣住了,不顧惡心地沖了過來,盯著那死貓胎看了半晌,雖然不確定那玩意兒的長相,她還是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什麼,摸索著四處尋找自己的手機,手指顫抖著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格格,格格怎麼樣了……”
那邊停頓了片刻后才有聲音傳了過來。
“什麼?丟了?什麼時候的事,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容月著急地說道。
“馬上去找!找遍全城也要把它給我找到!”不等對面解釋,容月對著電話吼了起來。
付堅用一種從來沒見過的眼神打量了容月兩眼,不屑地翻了翻眼皮。
從結婚后他陸續地看清了這女人的真面目。古老的名門禮儀大概只教會了這位小姐怎麼樣做表面功夫,沒有真正從骨子里感染她。這位啊!還不如外面養著的那些小寵物們可愛率真呢。
裝的厲害!
容月扭過頭來看見了付堅翻白眼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報警!我要報警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
付堅用一種看白癡的表情看了她兩眼,“你要抓誰?”
“還能有誰?誰能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惡心我?”容月氣急敗壞,“那個賤種!他都欺負到你我頭上來了,你竟然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付堅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你是說盛杰?好,你要報警是吧?你報警吧,看看警察是抓他還是抓你。別忘了你媽還在看守所關著呢,你想和你媽一樣嗎?”
付堅這麼說只是想提醒這位不要輕舉妄動,聽進容月的耳朵里卻字字如刀,直戳她的心。
她媽因為盛杰的原因確實還在看守所,容家花了好大的力氣,也只是讓那位女士少收點罪,卻沒能幫她成功脫罪。容母一時沖動,做出那些行為都是沒有經過策劃的。因此沒有人替她及時清理掉監控影像,她拿刀刺殺盛杰的畫面被拍的清清楚楚。即便容家提出她腦子有問題,也很快被反將一軍。
容家是想借著精神問題逃避制裁,沒想到盛杰這邊的律師更厲害,提出精神有問題就不該放到社會上危害民眾,應該強制送其進入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這才是對社會和大眾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