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聽室里是他們家小爺自己布置的。
不過,看太爺出來時手拿玫瑰,春風滿面的樣子,他們就知道里頭一切都是和諧的。付善瀧大步往樓下走,羅江林八卦心蠢動,跟在太爺身后,不斷地舔著嘴唇,想著該怎麼打探消息。
“小爺又給了您一個大驚喜啊!”羅江林試探著開了個頭。
付善瀧瞟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玫瑰紅往胸前的襯衫口袋里一插,拒絕分享盛杰送給他的浪漫。
這一晚,盛杰睡得很熟,一覺睡到凌晨四點,被車延從床上叫起來。
“小爺,造型師已經趕來了,您得起來做準備啦!”
盛杰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光著腳丫往洗手間走。以往要是這麼早叫他起床,他定會百般賴床的,今天雖然身體還遲鈍著,腦子里已經有了下意識的反應。
今天他結婚,不能由著性子來。
車延提著拖鞋,蹲在了盛杰的腳邊,提起他的腳踝,幫他把拖鞋穿好,“在室內也要穿鞋,太爺會說您的。”
盛杰半閉著眼睛,刷牙,頭上翹起幾根呆毛,隨著他的動作一顫一顫的,車延被他這樣子給萌住了,好幾次想要摸手機把這畫面給拍下來。
刷完牙,盛杰還是閉著眼睛,伸手去摸毛巾。
車延見他的手在毛巾前面晃了好幾次都沒能摸到,伸手幫他把毛巾取了下來,先用熱水打濕,擰了半干,直接蓋在了他的臉上。
盛杰打了個激靈,神智稍稍清醒了一點。他靠著洗漱臺哀嘆了幾聲后,認命地用熱毛巾擦了幾下臉,再改用冷水撲面,這下才真正地清醒過來。
“幾點?”他問。
“四點多了,太爺那邊也開始在準備了。”車延替他把毛巾擰干,放回原位。
“行程呢?”
車延把他今天的行程倒背如流:“您得先去造型,六點開始就有客人到來了,儀式定在九點零九分,取長長久久的諧音,儀式完畢后就是舞會的造型,舞會在十三點開始,歷史兩個小時,十五點又得換造型,十六點宴席開始,敬酒得最少得花兩個小時,估計今天客人們吃完宴席不會離開,會繼續參加晚上的慶祝酒會,大概在十九點您才可以結束行程……也可能會再晚—些。”
盛杰拍了拍自己的臉,“幸虧這一輩子只有這麼一次。”
車延笑了,“太爺定的飛機是在八點,您二位會直接飛去‘大海溝’,估計耗時四個鐘頭,洞房夜……應該是在明天凌晨,您還得再忍忍。”
盛杰瞥了車延一眼,“我看上去有那麼饑渴嗎?”
車延眨了眨眼睛,“我可是您的私人管家……”
“那又怎麼樣?你說的話和我的問題沒有必然聯系。”盛杰不滿地哼哼。
“您這幾天早上……藏了不少內褲在床底下吧。”車延本想給他家小爺一點面子的,奈何……小爺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盛杰愣了一下,頓時炸毛:“臥槽!你、你怎麼知道?”
“太爺拿到洗衣房去的啊,每天您去跑步之后,太爺都去幫您收拾床下的。他還叮囑讓我給您弄點兒清火的茶水、食物呢。”車延一句話,讓盛杰瞬間臉頰爆紅。
“我、我那……”盛杰拼命地想找借口解釋,奈何就是想不出來。
“您不用解釋。我們都是從您這個年紀過過來的……年輕嘛!控制不住是常有的事。
”車延笑道。
“誰說我控制不住!我、我他媽意志力堅強得很。”盛杰一邊說一邊逃難似的往外跑。
拜托!瀧哥那是身經百戰所以能有自制力。他?他被那家伙帶歪了,又天天被對方摸來摸去,親來親去的,還能這麼堅定地和對方同睡一張床,這種毅力已經非常人可比了好伐?
車延見他家小爺明顯是害羞了,閉嘴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偶爾逗一逗小爺……還是挺有樂趣的嘛。他現在有點兒明白為什麼肖泰喜歡有事沒事地招惹別人了。
呸!怎麼會忽然想起他?
盛杰在外面冷靜了一會兒才去了造型團隊那里,等著那些造型師們往他身上招呼。
本以為就是弄個發型,換個衣服什麼的。沒想到完全不是,光他的一條眉毛,對方都花了半個小時來處理,簡直不能再復雜。
盛杰一開始還能堅持看這些人怎麼對待他的臉的,后來已經疲憊了,閉著眼睛,任憑這些人在他臉上涂涂抹抹,洗洗擦擦。
他小小地補了個眠,再被車延叫醒的時候,睜眼一看,對面化妝鏡里頭出現的那個陌生面孔,差點兒嚇得他從椅子上跳起來。
“臥槽!”盛杰扶著椅子的扶手,吃驚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造型師顯然對自己的手藝很自信,在一旁得意地抱起了胳膊。
盛杰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里的那人做了和他相同的動作,他更加覺得驚奇了。
“給我化了妝?”他問車延。
車延又問造型師。他們家小爺有這方面的忌諱,雖說現在這樣很驚艷,可也不能犯了這位的忌諱不是?
造型師翻了下眼皮,嘰里呱啦說了一達通。
車延翻譯過來:“他說沒有化妝,只不過做了緊急的皮膚護理,又稍稍修了下容,您的皮膚本來就好,只有在眼睛、鼻子這里用稍微深一號的修容粉加強了一點點的立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