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周這邊因為受總體經濟環境影響,到處在裁員減薪,鬧罷工的人不再少數。他們這邊的公司也受到了些微波及,里頭那些員工鬧罷工又不是他指使的。
頂多,他就是下達了一條節源開流的命令,讓底下那些員工誤會了他們這個公司也要裁員減薪而已。可他又不能控制別人的想法。
付堅心里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去年他在D國做的那項工程都已經做了一半,被付善瀧派了付繼瀾接手,結果付繼瀾獲了利,這就是典型的‘他栽樹,別人乘涼’,他就此和秘書處的人反映,結果……根本沒有得到太爺任何的回應。
太爺輕輕松松就把他的功勞給否定了。
付堅私心里認為付善瀧對他有意見。是啊!當年如果不是付善瀧出生,他就是付家的繼承人。想來付善瀧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才會處處忌憚他、嫉妒他,甚至打壓他。
付堅連電腦里頭的一些私人訂單都沒來得及處理,就被‘執行部’的一幫人給帶著,送上了回國的飛機。
在飛機上他得知,自己的爺爺這次無法進入祠堂當參祭人的這一消息。當下,付堅就克制不住了,“付善瀧呢!我要和他當面對話。他這是什麼意思?對我有意見大可以直接沖我來,何必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家中老人。他輩分大……可我爺爺已經八十多了,這麼大年紀的老人家他也能狠心下重手,捅刀子!?”
飛機上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的。就憑他現在說的這些話,就足夠讓他一輩子都見不到付家當家人。
付堅見自己這樣鬧,也沒激蕩出半點的水花。他怒氣沖沖地坐在座位上,過了一會兒后,剛剛滿腔憤怒這會兒化成一片烏有。
能怎麼樣呢?他倒是想大鬧一場的,可是誰會幫他?誰能幫他?
付家家主是絕對威嚴的存在,除非其有侵害家族利益的嚴重行為,否則,沒人能動得了他。
即便家主是個十惡不赦的人,也沒人動搖的了他的地位。付家的分支們可以提出分宗,和本家一拍兩散,從此相見是路人,但卻無人能讓本家人除宗,本家人就是老祖宗。
付堅這會兒腦袋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只能和以前一樣,把這件事當苦水往肚子里吞。
誰讓付善瀧出生了呢?如果他不出生,或者無法長大成人,他付堅現在過的也就不是這種日子了。
現在他唯一的機會就是盼著老天開眼,付善瀧出點什麼意外,本家沒了繼承人的情況下,必然會重新開始在付家所有子弟當中挑選新的繼承人。
作為曾經的繼承人候選,付堅對自己當選繼承人有著絕對的自信。
他欠缺的——就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一個別人死,他活的機會。
這個念頭不是付堅第一次動。小的時候他就無數次在心里詛咒過付善瀧:怎麼不去死!就是在他的詛咒當中,付太爺一點點長大,并且展現出極高的天賦,以十歲的年齡通過了四位族老同時考核,順利接下了當家的大權。
哎!
付堅在心里罵自己窩囊。他就只能躲在角落,用這種陰毒的手段去算計著對方,一點點地失去雄心斗志,直到最后……成為眾多付家子弟中庸碌平凡的一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家祭之前
付堅的心態是在下飛機的時候再度轉變的。他遇上了乘坐這趟私人飛機飛往國外,接替他手頭上工作的族弟——親的堂兄弟。
付塹帶著自己的一班人馬站在飛機的升降梯旁,靜靜地抬頭望著他,嘴角掛著一抹笑。付堅在看到付塹的那一瞬間,本來甘于平靜的心再度跳動起來。
付塹是他最大的對手。從前是,現在仍然是。當年老家主選中了兩位候選繼承人,其中一個是他,另外一個就是付塹。他的年紀比付塹大一些,老家主更看重他一些,后來就說了以后他來繼承本家。
付塹這家伙從小什麼都跟他比,連給自己兒子取名字都學他,請太爺取。
如果說付善瀧是付堅心中一道逾越不了的鴻溝,付塹就是他死都要淌過去的小河流。
怎麼偏偏是付塹。他不是一直在處理國內的事務嗎?
“你?”付堅和付塹四目交接,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鄙夷的嘲諷,“又一個去占現成便宜的。”
付塹樂呵呵地笑,“大哥,我只是臨時借調過去的,等大哥跟太爺解釋清楚,您還回去呢。”
付堅會相信付塹的話那就見鬼了。付塹就和他那個慣會裝孫子的祖父一樣,最喜歡的就是嘴上說一套,手上做一套。
海外拓展的首席CEO從一開始定的就是付堅,這是個特別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太爺親自定下來的,在外擁有百分之八十的決策權。如果能夠坐穩這個位置,在整個‘廣正’系統中,就屬于二把手了。
付塹如今得到了這個機會,還肯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
付堅還沒從升降梯走下來,付塹就往上上了,和付堅擦肩而過,他還意味深長地追加了一句:“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