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杰坐進車里,把書包隨手丟在后車座上,腦袋往后靠著,長長地舒了口氣。
前排副駕駛座上的車延把保溫的葡萄汁遞給了他,“小爺這最后一門考得還可以吧?”盛杰胡亂點了下頭,“有你們這麼多精英幫我補課,抓重點,我再考不好,那就沒臉見人了。”
他喝了一大口的葡萄汁,嘴唇被汁水浸染的飽滿鮮嫩,襯得他本來就英俊的臉看上去光彩照人。任誰都會以為這是個家境良好、氣質優雅的年輕人。
車延把保溫杯又拿了回去,遞給他一方手帕,盛杰自然地接過擦了擦嘴角。
“這次應該能考班級第一了吧。”肖泰一邊開車一邊和盛杰說話。
盛杰皺了下眉頭,“估計有些懸。這次的化學題目有些BT,好幾題都是比較陌生的題型,估計這里我會扣不少的分。管他的……我又不需要名次的肯定。”
“可,小爺明明和太爺打賭了啊!”肖泰小聲提醒。
盛杰眉目間動作不變,神情戲謔地瞥了肖泰一眼,“阿肖……你總是喜歡在別人當做沒發生這事的時候故意提醒別人嗎?真的……很討厭。”
肖泰笑,“您可以當做這個賭約不成立,可……據我所知,太爺那邊可是一直都記著呢。”
“他記著?”盛杰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太爺身邊的生活助理小齊告訴我的。”肖泰沖他擠擠眼睛,“小齊前幾日還來找我套話,話里話外都在問小爺最近的學習狀態,您知道,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我也得時刻為小爺著想,我試探著打聽了一下,小齊說這些都是太爺讓問的,說太爺可關心小爺的學習和這次期末考的成績了。
”
盛杰呲牙咧嘴,“老東西……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對于他們家小爺對太爺的愛稱,車延和肖泰表示自己一直聽著,早就習慣了。
“當時趁著他有三分酒意,我和他打賭,如果這次考試我能考第一,我就要在上面一次的。”盛杰面不紅氣不喘地和下屬們說著他和太爺的房中事。”他偏偏說我絕對不可能考第一。還說如果我考不到第一,就要讓我回本家主持什麼年祭,喂!那樣我不就吃虧了。打賭本來應該針對一件事賭的嘛,他怎麼能擅自搞成兩件事,你們說他是不是特別雞賊?”
這個……肖泰和車延就算是想發表意見,也不敢哪!
“賭約作廢!”盛杰握拳道。
“其實,您應該對自己有信心的。我覺得您翻身在上的機會還是挺大的。”肖泰鼓動盛杰“你這麼覺得?”盛杰有些心動,“媽的,他都是個幾手貨老子都不嫌他,他非得要等老子十八歲。他不愿上,讓老子上都不行。”盛杰一想到這些,身上一陣燥熱的火氣在涌動。”小爺……這話您不要再被太爺聽到,當心又和上回那樣……”車延好心提醒他。
盛杰笑笑揮手,“阿車,聽說你以前在國外當專員的時候交過不少女朋友的……你怎麼不知道,這是情趣啊?”
車延語塞:“自從我調到小爺身邊后,哪里有時間交女朋友?感官都已經退化了。”肖泰斜眼瞟了他一下,用格外猥瑣的聲音道:“感官退化沒關系……身體沒退化就好。”車延拿眼角對肖泰表以鄙夷,“老子身體退沒退化,關你什麼事?”
“我這是在向你表達同事關愛。
”肖泰一向嘴皮子利索。
車延冷笑,“要不,你親自體驗一下,看看我有沒有退化?”
肖泰一臉受驚嚇的表情。
盛杰在后面哈哈大笑。
車子開回家,盛杰從車里剛出來,兩只膘肥體壯的大狗不知從哪個角落飛快地跑過來,一只叼住盛杰的褲腿,一只跳上車含住了盛杰的書包,將其帶了下來。
盛杰低頭拍了拍糖糖的腦袋,又轉身摸了一把栗子油光水滑的毛發,“走啦,進屋去!”
糖糖和栗子如今長得威武雄壯,一點也看不出有流浪野狗血統的樣子,有時候盛杰帶著它們在這座封閉式小區里散步,還有人對它們感興趣過來詢問是什麼種的,弄得盛杰洋洋自得。
“小爺回來了!應該放假了吧!”李叔一直跟著服侍盛杰和付善潑,見盛杰進門,接過他手上的圍巾,又把準備好的熱毛巾遞給他,讓他擦一把臉。
“放假了,還是大城市好啊,學校放假真準時。”盛杰慢條斯理地擦洗干凈,“我姥姥呢?”
“老太太在花園里摘菜呢,肖嬸子陪著她。今天天氣不錯,老太太曬了會兒太陽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還不錯。”
盛杰按照習慣,自然地往后花園去找他姥姥。李叔把擦臉的潤膚霜交給他,“小爺忘記這個了。”
盛杰皺眉,“一次兩次不擦沒關系吧!我又不是女人。”
“太爺交代過的。”李叔輕聲說上這麼一句話后,盛杰就無語了,他胡亂用潤膚霜抹了臉,嘴里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瀧哥管得真寬!”
去了后花園,在花園一角他找到了林姥姥和肖嬸子。
這兩個女人蹲在那片一丈見方的菜地里,正在挖白菜和胡蘿卜。
“這蘿卜真肥,您看看……顏色好,聞起來也香,用這個熬牛肉湯肯定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