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過得不算差,可也算不上好,尤其是生了兩個女兒后,男人還想讓她生兒子,她不樂意,最近兩年和她男人因為這個問題吵了無數次。
去年李琴在電視上出現的時候,林芳才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她對盛杰沒一點兒感情,看到這新聞后也只是嗤之以鼻,沒有多加關注……后來,她接到肖泰的電話,聽說她老娘病了,她可不想再照顧一個老的,馬上就拒絕對方見面的要求……直到她聽到了老街那片要拆遷的消息,心思才再次跳動起來。
拆遷——最近這些年,到處都在拆遷蓋房子、賣房子,林芳也從周圍的人群中聽說了不少的拆二代,一夜暴富的。
她是她媽唯一的孩子,現在要拆遷了,她是不是能獨得那些賠償的財物?
打電話咨詢,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林芳是信心滿滿地上門的。她如今已經知道自己老娘糊涂了……糊涂了更好辦啊,把房子一接收,老媽子往養老院一送,房子拆掉后,起碼能賠兩套房子再加一筆為數不少的錢,夠她瀟灑自在地過后半輩子了。
從始至終,林芳沒有看一眼被肖嬸子護在身旁的林姥姥。
盛杰趕到的時候,遠遠看到那個沒有半分印象的女人,他原來在心中幻想過的場面并沒發
生。他無喜無悲,心緒沒有半分起伏,對林芳同樣也沒有半分感情。
只是這一切在看到林芳無視林姥姥,只問肖嬸子有沒有動她家的房本時,他有些怒了。肖泰從后面按住了盛杰的肩膀,“小爺,別激動。
”
盛杰深吸一口氣,擺擺手。他不激動……只是為他姥姥抱不平。
盛杰忽然停下腳步,把帶來的房本交給了肖泰,“你過去處理吧,我就不去了。”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生了他的那個女人動手。
肖泰過去了,站在林姥姥的旁邊,打量了一下林芳。
林芳穿著俗氣的土黃色大衣,配著起球的毛衣和松垮的打底褲,腳上還蹬著一雙土黃色的靴子,面容上可以看到昔年的漂亮,只不過目前被滿臉的黃斑和細微的皺紋給遮掩了大部分的美貌。
小爺的眼睛和這位女士挺像的,尤其當小爺心冷的時候,表情和這位最為想象。肖泰在心里稍作評估。
“我是你兒子的代理人。”肖泰道。
林芳皺皺眉,“我沒有兒子。”
她恨毒了盛江,包括流著盛江血液的盛杰她也恨。恨那個孩子沒有保住她的地位,沒有替她爭取到更多的利益。她巴不得盛杰過得不好,反正,那是盛江的種。在她心里有著這種扭曲病態的想法,這也是這麼多年來她對盛杰不聞不問的最大一個原因。
“林姥姥在病重之前,把這里的產業留給了盛杰先生。”肖泰繼續道。
“那不行!”林芳馬上脫口而出,“我是我媽的女兒,我姓林,他姓盛,他休想占我家的東西,要想要房子問他自己的爸要去!別拿我林家一分一毫。”
肖嬸子自己也是帶著兒子過的,雖然和前夫離婚了,可她對自己的兒子那是好到沒邊了,她實在是弄不懂,孩子也是自己生的,為什麼這個女人沒見過他會那麼恨他。
“小杰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肖嬸子抱不平了一句。
“他才不是。他是姓盛的的種,姓盛的都是狠毒的家伙,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林芳冷著臉惡狠狠地咒道:“要是早知道他不能幫我,我當初就該把他給打掉。沒用的東西!”肖嬸子急了想罵她,被肖泰給拉住了。
“盛杰先生說了,這東西是林姥姥留給他的,你要想要也可以,有個條件。”
“狗屁的條件!那就是我的東西,他敢不給我,我就、就打官司告他!”林芳僵著脖子,霸道地吼道。
“就算是打官司你也不會贏的。你沒有對自己的母親盡到贍養義務,這幾年是盛杰在照顧老人家的。從法律上來說,你在放棄贍養的同時就不具備分配老人財產的權利……你去告的話,不過是浪費時間和金錢。我這里可是有充分證據,證明你犯故意遺棄老人罪,你在這城市住了十三年,對近在咫尺的母親不聞不問……這已經是遺棄罪了。”
林芳的臉上出現了慌亂的表情,“你胡說!”
“你先別急,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咨詢律師看看我說得對不對。”肖泰仍舊和氣地說道:“我的委托人并沒有說不把這東西給你。他的要求你還沒聽呢?”
“什麼要求?”林芳問。
“很簡單!”肖泰笑笑,“只需要你三跪九叩繞著老街磕頭一圈,再在林姥姥面前跪上兩個小時……這東西馬上就交到你手上。”
“那不可能!”林芳立馬拒絕。
“你確定?”肖泰把里頭的地契房本拿出來晃了晃,“你要是同意,這東西可以馬上過戶給你。不同意的話……我的委托人不介意幫你保管著,直到你同意為止。
當然,你同意了,林姥姥的贍養也不用你負責,你白得這產業,拆遷的時候可以換不少東西了……”
肖泰很會抓住人心的弱點,他這麼極盡渲染力地一鼓吹,林芳當即就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