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也要記這些?”盛杰的臉僵了起來。感覺這比背書還要難啊。
“當然要了解一下!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嘛。我的合法伴侶,這夫家的親戚還是要知道知道的。”付善瀧又打趣他。
盛杰癟癟嘴,倒不耍性子說不記。他這人奇怪的很,雖然年紀不大,某些思想倒是執拗的很。如果只是談朋友,這會兒要他記人家家里的親戚他一準兒會回一句:“憑什麼”,一旦變成了合法伴侶,他即便覺得麻煩也認為那是應該做的。
“瀧哥,你有那麼多頑劣的孫輩們,怎麼也不管管?”盛杰問了這個一直在心里藏著的問題。
“我又不是他們的父母,怎麼管?”付善瀧擺出個無奈的手勢,“如果我管了……會鬧出更多事情的。”
“那會鬧出什麼事?”盛杰不解。
“我要是管了一次就得管一輩子,管了一個就得管全部……我可管不過來,再說,我管了……別人不一定會記我的好。”付善瀧微微瞇起眼睛,用一種看破了萬物的聲音輕輕說道,“我在他們眼中……代表的是威嚴,是權勢,是金錢,是地位,是可以讓他們笑也可以讓他們哭的力量,唯獨不是……可以親近的長輩。”
盛杰的心有些涼,他緊緊握住付善瀧的手,“瀧哥,那你這樣,不是也挺孤獨的?”
也許他的親人、族人還是把他當成長輩,可那是有前面一系列附加條件的長輩。如果拋開著一些條件,他的瀧哥也許比他還要‘可憐’。
“沒事,以后有我陪著你。”盛杰趕緊又加了一句。
付善瀧舒心地笑了。這一輩子從他重新找到小杰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不再孤獨。
今年的賀歲檔是一部大師的喜劇片,盛杰挺感興趣的,和付善瀧坐在一塊兒看得格外認真。
付善瀧對電影的興趣度不高,他一直在幫盛杰剝栗子,偶爾遇到點精彩的鏡頭,才會把注意力轉移過去,跟著笑兩聲。
老張和李叔弄了壺好酒,在樓下的花房里頭,也在享受著這難得輕松的時光。
兩只小狗糖糖和栗子蹲在他們的桌子底下,嗚咽嗚咽地叫著,時不時地從他倆的嘴里討塊兒肉吃。
對付家人來說,這就是一年結束的時刻。從除夕開始,這個龐大的家族機器在辭舊迎新的同時,就又開始了新的一年的繁忙。
臘月三十一大早,盛杰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已經聞到空氣中那股子過年的味道。
李叔是掐著點上來的,作為本家資深管家之一,他早就掌握了各位主人的生理時鐘。
“小少爺,快換上新衣服起來吧!”李叔把手里捧著的新衣服仔細地放在了大床的旁邊。
盛杰一下子坐起,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來,上面一串串紅撲撲的‘草莓’讓李叔成功地轉開了眼睛。
“我的內褲呢?”盛杰問。
李叔把洗好烘干的紅內褲翻了出來,放在衣服的最上面,還多了句嘴:“太爺今天也穿的這種。”
盛杰瞇眼笑笑,“嗯!”
李叔過去把窗簾拉開。付善瀧一邊講電話一邊從門口走進來,盛杰發現他穿的是自己給他買的那件一百五的毛衣,眼睛頓時亮了。
“難道這還用我教你怎麼做?老董……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付善瀧說話的口氣很不客氣,充滿了諷刺意味。
又有人惹他生氣了。盛杰在心里想。怎麼這些人一點兒都不省心?
對面的董澤文一大早就拉來做說客,本以為好歹能從付善瀧這里討三分面子,沒想到被如此譏諷一番,頓時老臉又紅又白。
他這人這幾年順暢慣了,加上在付善瀧身邊越來越有面子,所以有些飄飄然。一些不該他管的他也想管。
今天他就是受付秋冉所托,來向付善瀧說好話的。
以往本家的拜年會,就算是付家其他的子孫們不再邀請之列,付秋冉年年都不會落下。就算是付善瀧沒給她發過請柬,她也能厚著臉皮來,美其名曰:“這種家族聚會,總得有個女人操持操持。”
有時候,付秋冉會帶上自己的三個孩子,雖然孩子仍舊見不到太爺的面,可總歸是能進本家祖宅里的。
今年,付秋冉照例在聚會前一天去本家祖宅,結果被傭人告知,今年不需要堂小姐操持,沒有請柬的一律不得入內,且聚會時間是除夕,不到規定時間也不能入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回本家
付秋冉從昨天被攔下之后就一直在想法子周旋,請了自己的弟弟,結果被訓一頓,沒辦法,她又把主意盤算到了身為總秘的董澤文身上。
董澤文沒把付善瀧的話當回事,“善瀧啊!怎麼說她也是你唯一的侄女,她想來幫忙就讓她來嘛!以前都是她來做的,不是做的挺好嘛!再說,忽然間她不來了,這別人怎麼說啊?”
付善瀧古怪的笑聲通過電話傳進董澤文的耳朵里,“你若覺得她被人說閑話不好……不如,以后就去她的身邊幫忙吧。
”
付善瀧說完這句極富想象力的話后,掐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