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善瀧心滿意足地把那塊獎勵吃了下去,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盛杰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姥姥吃飯慢,吃的也不多,而且有喜歡一邊吃一邊看電視的習慣,她只在飯桌上坐了一會兒就跑去沙發上坐著看電視去了。
付善瀧和盛杰都沒有這種習慣,就剩下他倆安靜地用餐。
付善瀧眼尖地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那些資料,“那是什麼?”
盛杰想起這件事來,放下筷子把那些資料拿了過來遞給付善瀧,“是肖嬸子兒子的學習檔案,我看了一眼真是驚人,他怎麼能考這麼多分的?這該是有多聰明啊”
付善瀧隨手翻了翻,就放在了一邊,“考的分數和一個人的能力并不一定成正比。他能讓和自己相處了四年同學給騙了,還騙的這麼慘,說明他本身就有一些問題,這些成績最多說明他會考試,不能說明他聰明。”
“瀧哥,他這種人容易鉆牛角尖,我怕再這樣下去,肖嬸子會受苦的。”盛杰小聲說道。
付善瀧看了看他家小孩兒。多麼純良的孩子啊!明明自己擔心,非要找個借口。
“那你想怎麼樣?”付善瀧問他。
盛杰想了想,“我有個初步的想法。他這種人適合做學術研究,不如,瀧哥出面給他個機會,送他出國留學去吧。”
付善瀧用筷子做勢夾了盛杰的臉一下,“他向你提議的?”
“沒有,他笨笨的,我問他要成績單他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還是肖嬸子拿給我的。”盛杰想到呂松平傻乎乎的樣子,覺得他家瀧哥分析者這人分析得很到位,那家伙讀書讀憨了。
“我得和這人談談才能做決定。小杰,我可以隨便答應送他出國,可我不想那麼做。你瀧哥首先是個商人,商人是要看到價值的。”
盛杰對此表示理解。所以他才會說要把資料帶回來看,如果付善瀧不同意他根本不會把這個想法付諸現實。
他回味了一下付善瀧說的話,揪住了付善瀧的領子,“你說你是要看價值的,那我問問你,我也有價值咯!”
付善瀧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好像第一次思索著這個問題,半晌,他為難地搖搖頭,“單就目前你這個個體來看,沒有什麼價值。”
“啥?”盛杰豎起了眉毛。他沒價值,那不是不符合瀧哥的基本標準嗎?
“不過那是在大部分人眼中的你。”付善瀧見到盛杰變臉了,立刻又用好話安撫他:“在我的眼里,你,無價之寶!”
林姥姥忽然側過臉來插了句嘴:“什麼寶?是說杰娃嗎?杰娃當然是寶,姥姥的寶貝!”
盛杰用力地踩了付善瀧的鞋子一下,瞪了瞪眼睛:說話也不知道看場合嗎?差點兒被姥姥聽到了。
付善瀧狡猾地笑了笑,把盤子里剩下的最后兩塊排骨全都夾給了盛杰。
盛杰想都沒想就把其中一塊放到付善瀧的碗里,“一人一半。”
肖嬸子硬是把呂松平從床上拖起來,整理了一番,帶著他小心地去見付善瀧。
呂松平一臉的不情愿在看到付善瀧的那一刻被快速凍結,并且再也不敢流于表面了。
出于一種人性的本能,呂松平在付善瀧的氣勢下臣服了下來,他不是不想耍脾氣,只是沒那個膽子敢在這人面前耍脾氣。
他乖乖地站在自己母親身后,像他的母親那樣恭恭敬敬地等著付善瀧開口和他說話。
多年后呂松平成長為一位有為的青年后,回憶曾經的這一幕,在嫌棄自己當初呆傻稚嫩的同時,更多的是感慨自己的好運氣。
他甚至挺感謝當初千方百計偷了他論文的那位同學,如果沒有他,他可能不會見到別人排著隊,拿著禮物和錢財也不容易見到的傳奇人物。
只是在當下這個時候,呂松平完全是害怕加茫然的。他母親用生死逼迫他一定要他來這一趟,他也就來了。然后,他就戰戰兢兢且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麼。
氣氛很是嚴肅,在付善瀧一頁一頁仔細地查看著呂松平的資料時,所有人的心都是提起來的,包括盛杰。
出于對肖嬸子的好感他才愿意幫呂松平。不過,要是呂松平不能讓付善瀧看上眼,他也會覺得有點小小的丟臉。
“你學的是機械工程。”付善瀧翻看完了呂松平的資料,這才幽幽地開口問話。
呂松平在神游,還是他母親用力地掐了他一下,他才醒悟過來,“哦!”
“我看過你的專業成績和導師評語,除了最后這一頁上對你的評價不高,其他每一學年你們導師對你的印象都不錯。你覺得自己最大的優勢是什麼?”
呂松平有些緊張,面對那麼多答辯老師的質疑時他都沒這麼緊張過,他舔了舔嘴唇,“我最大的優勢是對學術的投入和專一。”
“那你的弱點呢?”
呂松平想了,并不覺得自己有弱點。
“怎麼,經歷了前段時間的那些事,你認為自己沒有弱點?”付善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