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先生,您大概是有幻覺了。那地方就在郊區,雖然有些偏僻可也不算是野山,那里頭怎麼可能有猛獸呢?”醫生心平氣和地與記春海說話。
“不可能!那里有的,有老虎和大熊的!”記春海情緒更加難以控制了。他百分百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出錯,他是看到了那些猛獸,為什麼沒人相信他說的話?
“就算真有野獸吧,您說的這幾樣也不可能在咱們這兒的山里同時出現的。”醫生擺明了認為記春海腦子有問題。
與此同時,隔壁李士濤那里也在撕心裂肺地哭喊著:“救命!有老虎!吃人的老虎——!熊,熊來了!”
“你們聽到了嗎?他也看到了,我們兩個都看到了。”記春海聽到李士濤的聲音后,試圖掙脫身上的束縛衣。他沒有瘋,雖然一度認為自己會發瘋,可他還是頑強地堅持了下來,他現在需要的是有人認同他的所見所聞,他要報警,報警抓那些把他送上山去受罪的人。
醫生無奈地攤開手。他沒轍了。這兩位病人的病情比想象中嚴重啊!
記春海見醫生放棄了自己,眼神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看見了記東源,“哥!哥!你來了,你要幫我,有人害我,我要報警抓他們,把他們送去坐牢。”
記東源在門口聽著記春海胡咧咧了好一會兒,已經有七成相信他這個堂弟應該是吃了什麼致幻藥物,導致精神出了狀況,所以,他對記春海的話并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看向醫生,“情況會不會更糟糕?”
“這很難說,還是先觀察幾天,看看他以后還會不會說這種胡話吧。
”醫生說完,搖著腦袋走開了。
城市里會出現老虎、野狼和熊?誰相信哪!
果然,這種話誰會相信呢?接到報警的警察來了之后,聽了記春海和李士濤的這些話,也是相同的反應。
無論他倆怎麼的賭咒發誓,警察也不相信他們嘴上說的,還警告他倆千萬別被他們發現有吸食藥物的證據,這件事警察根本不受理。
記東源送走了警察后,看著病床上老實多了的記春海,嘆了一口氣,“別裝了!你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記春海這時候也明白過來,自己遭遇的那種事是無法走正常渠道為自己出頭的。他順了好幾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哥!是一個海外僑胞找人綁走的我。”
記春海這一次絕口不提被綁的細節,他現在只需要有人幫他出頭,這個能幫他的人就只有記東源了,好歹他也是記家的人。
記東源聽他的口氣正常了,“僑胞?你什麼時候惹上這樣一個人的?”
提起這一茬記春海恨不得把盛玲玲那個罪魁禍首給抓過來好好地修理一陣。那個小丫頭片子信誓旦旦地說什麼那僑胞在國內沒什麼勢力,他這才動了心思。誰能想到這一下踢了個鐵板呢?
記春海很確定自己在這地方沒得罪人,也沒闖別的什麼禍事,所以他很快就能想明白自己是被盛玲玲給連累了。
見記春海不肯說實話,記東源拖了張椅子在離他有段距離的地方坐了下來,他倒要看看這個蠢貨堂弟還能編出什麼樣的謊言來。
記春海在腦子里組織了一下語言,發覺自己無論怎麼描述,都只能顯得自己沒有腦子,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后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那點事全都交代了。
當記東源把這里頭的小故事全都聽完后,眉頭皺得極其深,“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绔,沒想到……你還能干出這種沒有腦子的事來,為了個不該碰的小丫頭……”
“不該碰也碰了,好歹她第一次給了我。”記春海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記東源強忍住想要揍這家伙的念頭,努力地壓制了呼吸,“這件事我會去調查,你如果不想被送進精神病院的話,以后都要保持現在這種清醒,明白嗎?”
記春海心里逆反地犯起了嘀咕,面上還不得不裝作順從。
記東源的調查進行的并不是很順利,因為,他自己的手下在這里并沒有根基,有根基且有關系的也都消失了。他不得不拐著彎地尋關系,好不容易找到點關系,對方只稍稍接觸了兩三個小時,給他的結果是:“什麼都查不出來。”
“怎麼可能?只要是人就會在這世上留下痕跡,對方只是個僑胞,連一丁點兒的資料都查不出來嗎?”記東源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們用盡了所有辦法實在是抱歉……查不到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這人并不存在,另外一種,恐怕這人身份特殊……”
記東源怕的就是這后面一種。記春海派人去招惹對方不過幾個小時后,就被人光明正大地從酒店帶走了,而且和這件事有關系的那位前地頭蛇也被清除了,種種跡象都給了他很不好的預感。
“老板,怎麼辦?”記東源的手下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如果是按照他的意思,這件事就這樣了結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