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確定那車真是駛入俱樂部后,他才皺起了淡淡的眉頭。
“錢少,不是說俱樂部大門不開的麼?怎麼現在忽然打開了?”
錢豐自己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呢。大門通往后頭的高爾夫球場和休閑度假會所,有些人為了圖方便,想從這個大門進去,無論怎麼攀交情這門也不見開過。包括身為老板的付銘自己,都不會從這地方進出。
“小遠,你先去醫院吧!”錢豐決定留下來看看,那坐車上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老劉耷拉著眼皮,面不改色,其實心里已經猜到這位少爺的目的了。不過,他并不打算給這位任何機會。
拉開車門,老劉恭敬又不失強硬地開口:“幾位少爺還是一起去醫院吧,老板交代的了,幾位也別讓我為難。”
錢豐嘆了口氣,不太情愿地坐上了車。
盛杰在訓練場附近走了一會兒,觀察這里的場地。車延緊緊跟在他身后,在接了個電話后,走上前去小聲說道:“太爺來了。”
盛杰擰起俊眉,“怎麼這麼快?他來做什麼?”
“您受傷了,太爺是擔心您,再說我也不敢隱瞞。”車延規矩地回答。他若是隱瞞下來,晚上就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非要這麼麻煩做什麼呢!”盛杰抱怨了一句,還是轉過身從坡道上走下來,“他在哪里?”
車延在前面為小少爺引路,送他去了休息區。
付善瀧遠遠地看到他,就沖他招招手。
盛杰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你不是很忙嘛,怎麼來這里了?”
跟在付善瀧身后做小伏低的付銘乍一聽到這小孩兒這麼大膽的話語,眼皮跟著跳了兩下。
”手呢?”付善瀧自己的一只大手伸了出去。
盛杰背在身后的右手食指抽了抽,他不甘愿卻不得不妥協地把手指拿了出來,送到付善瀧的手掌心。
看到那手指上明顯的紅痕,付善瀧一言不發地掃了旁邊車延一眼。
車延把腦袋幾乎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了,“抱歉,太爺!”
“我要抱歉有什麼用?”付善瀧不緊不慢地說上一句。車延的小腿肚都在轉筋。
完了!他要完了!
車延咬著牙關抵抗著來自付善瀧身上釋放而出的壓力。事情已經這樣,他只能認命了。剛才他要是強硬一些維護小少爺,不讓其受傷的話,現在說不定還有出路。只是,小少爺自己想練車,他也不好不讓對方去啊。
還是欠缺這方面的經驗哪!!車延在心中為自己默哀。
“骨頭沒傷著吧?”付善瀧擺弄了那根手指兩下。
盛杰吸了一口氣,“你輕點兒!”
“醫生呢!”付善瀧這麼一問,付銘趕緊站出來,“已經叫過來了,馬上就到。”
付善瀧回頭看了他一下,“小銘……你讓我很失望哪!”
付銘要不是心臟堅強,在聽了他們家當家家主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都能死過去。
大量的冷汗一下從頭皮里滲出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可再怎麼難受,他現在也只能受著。盛杰嗤笑一聲。小銘!!看他家瀧哥的樣子比這位大叔還年輕許多好吧,竟然叫人家‘小銘,!
“太爺……這事是我沒做好。您別生我的氣啊!”付銘的臉上擠出個難看的笑容來,小心翼翼地說著話。
付善瀧勾了勾嘴角,“先看吧!”
’先看吧‘的意思很明顯,這位太爺是想看看他們家小孩兒手指頭的情況再來做決定。
付銘一下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眼神往盛杰的手指上一瞄再瞄。
要是能換手指頭,他都敢把自己的換給這位。沒聽說太爺身邊出了這麼一位嬌客啊!這位大當家的幾年都不會往他這里來一次,好不容易把人盼來,卻是出了這種難看的事。
現在只祈禱這位嬌客的手指,千萬別有什麼大的傷害。
高爾夫球場的醫生匆忙趕了過來,頂著重重壓力,在靜謐無聲的環境中替盛杰的手指做了一番診斷。
“只是軟組織挫傷,并沒有傷到骨頭。”醫生下了判斷之后,付銘和車延同時在心里松了口氣。
“還疼嗎?”醫生給盛杰的手指頭上了些藥油,貼了塊膏藥。付善瀧端著那根手指頭,關切地詢問。
盛杰搖搖頭,“沒事了。”
付善瀧拍拍他的手背,這才轉過身去,目光深沉地望著某個方向,車延挺起身板兒,不增不減地把事情的經過詳細描述了一遍。”方國棟?”付善瀧轉而去問付銘,“你認識?”
“不……不太熟!”這會兒就算是真認識,也得一口咬定不熟。
第八十九章 不能輕視
“是嗎?”付善瀧稍稍揚起了聲音。
“……星宇和那一幫玩兒過,也就是小朋友們一起賽賽車什麼的。”付銘只好實話實說。其實主要是因為錢豐的關系,付星宇才和那一幫少年們玩了幾回。少年人興趣愛好相同,難免就關系近了些。他倒是沒和方國棟有正面接觸,年節的時候互有禮物罷了。
他是個生意人,對方是官場上的人,得避嫌。
“那位撞人的小朋友怎麼樣了?”付善瀧忽然問。
“說是頭疼,我讓人送他去醫院檢查去了。”付銘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