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承諾永世疼惜阿黎,師兄還是三思的好。”
“當然,我知道師兄不是那樣莽撞的人。師尊飛升這麼久,就是當初代管師門大印那樣混亂時我都不見師兄將這婚書拿出來過,可想師兄足夠謹慎,也不是那等會借此逼迫阿黎就范的人。”
“但如今師兄突然將這婚書拿出來又是何意?前段時間師兄才和阿黎鬧了嫌隙,此時突然便說要成婚,”
二師兄頓了頓,直視大師兄道,“大師兄當真想清楚了?確定不是一時沖動?”
二師兄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墨簡都沉默的聽著。雖然對方的語氣和言論并不客氣,但一想到對方是真心在為阿黎考慮,墨簡的心里反倒生出陣陣暖意。
他們四師兄弟都是被師尊從外頭撿回來的,不論資質天賦如何,師尊卻是當真將他們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悉心教養著,就是與阿黎相比也不見得偏愛過。
而阿黎亦是他們四個從小看著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每一個人對阿黎的疼愛都不會少,面對如同自己親弟弟一樣的阿黎即將結道,他們自然慎之又慎。
更何況,為了阿黎的幸福,他們連平日里最為懼怕見著都恨不得繞道走的自己都敢質疑,更可見對阿黎的那份真心無人能比。
墨簡也肅了面色,正打算開口,余光里瞥見去而復返的三師弟四師弟也走到了門口。
他頓了頓,等著人走進門了才開口道,“我對阿黎,是認真的。結道大典上,我會以神魂起誓,將自己契約給阿黎。
”
墨簡此話一出,在場的三人皆是一愣。
眾所周知,他們修士在天道眼皮子底下討恩典卻也同時受制于天道。若是以神魂起誓,一旦天道判定誓言成立便會生效,屆時但凡稍有異心,必遭天道之譴,神魂消散。
他們沒想到大師兄能為阿黎做到這份上,這時再說什麼都顯得多余,但也從大師兄的態度上看出了他對阿黎的一片真心。
有這便盡夠了。
師兄弟四人又說話一陣,便跟著出去替大師兄和阿黎的結道大典張羅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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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齊景云一覺醒來后,眼睛所見耳朵所聽之處皆是有關他與墨簡二人的,且越傳越離譜。齊景云聽了幾耳朵便有些受不住,更不好意思過去找墨簡說話,最后干脆借口外出購買靈草藥材偷偷溜了出去。
出門后耳邊總算是清凈了,齊景云偷偷舒了口氣。
此時正值晌午,陽光普照大地,熾熱的光線照的人整個都暖烘烘的。
齊景云走在大街上,難得有興致四下里閑逛,瞧見新奇的小玩意兒便忍不住買回去,看到好玩的也會駐足觀看一陣,就是平常的評書他都能聽得兀自樂上一陣。
好久沒像現在這樣放松過了,齊景云尋了處靈茶館坐下,一手愜意的端著茶,聽著底下臺子上彈唱的評書跟著搖頭晃腦的打著節拍。
正到興致時,卻聽身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阿黎?”
齊景云身子猛地一僵,手下一抖,整個茶杯瞬間自手心脫落,里頭的茶水灑得到處都是。
齊景云狼狽的甩了甩滿手的茶水,慢慢扭過頭去,正對上何苗那張詫異的臉,神色有些古怪。
再往旁邊一看,沈鶴也赫然立在旁邊。
齊景云尷尬的笑了笑,正打算打個招呼,就聽不遠處又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哥,何苗,你們怎麼在......”
一句話沒說完,在看見他的身影后便又默默的咽了回去,只默默的看著他,只是神色些微的不自在。
齊景云:“......”
邀請三人坐下后,齊景云看著在座沉默的三人心里頭只覺萬分尷尬,臉上的神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尤其面對沈琳時,他更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琳明顯也不比他好到哪兒去,畢竟是個女孩子,整個人羞得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連鼻孔呼出的熱氣都帶著火辣辣的味道似的。
許久后,還是沈琳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她先是看了對坐的齊景云一眼,旋即尷尬道,“我,我都知道了。”
齊景云:“......”
沈琳:“阿黎哥哥你,你也真是的。也不說跟我說清楚,害我鬧得這麼尷尬。”
齊景云:“我......”
沈琳像是被他的聲音驚著了似的,快速搶話道:“你放心,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我,我會祝福你們的。”
齊景云默默閉上嘴,“......”
沈琳說完也覺得自己這樣像是欲蓋彌彰,尷尬的笑了笑,而后小心翼翼的問他道,“那,我,我們還算朋友嗎?”
齊景云艱難開口:“...算,一直都是。”
......
齊景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的楊府的,只知道自己抬頭就對上了熟悉的院落。
——他竟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墨簡院子外。
齊景云收回正要往里邁的腳,打算先回自己院子靜一靜。
正轉身欲走,就感覺到后背忽然附上一具溫熱的軀體,隨之他的腰身被身體的主人緊緊攬住,熟悉的氣息迅速將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最后噴薄在耳際,“去哪了?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