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不算安穩,在他重新拿回身體的控制權后,岑介和方遠總是逼問他,在旅江三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緋夜什麼都不記得,他什麼都不知道。
明明緋夜一直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他哪里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過按岑介和方遠的反應來看,那件事情似乎給他們添了不小的麻煩。
岑介對緋夜的耐心越來越少了,他和方遠也沒心思再演下去,他們露出了犬牙,開始用各種各樣的人體實驗折磨緋夜,試圖盡快從緋夜身上找出長生的方法。
“旅江三小的事情瞞不住了,k國高層已經查到了我們這里,緋夜的存在遲早會被發現!”
岑介背著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滿臉焦躁:
“要是緋夜的治愈能力被扒出,那我們費盡心思準備的實驗室和研究成果都會給別人做嫁衣!”
“先別急。”方遠拍拍他的肩膀:
“你想要長生,別人也會想要,畢竟站在你們這種高度,所求的東西就已經不多了。只要我們能抓住對方的痛點,就有談判的籌碼。不過在那之前,咱們也得有所防備,我們需要先把緋夜藏起來。”
“藏?能藏在哪?”
是啊,能藏在哪。
這是個問題。
岑介現在需要面對的是k國國家層面的高位者,就算他們再有錢財勢力都無法與之抗衡。但方遠說的對,緋夜身上藏著的長生可能性實在太過誘人,對方不可能不心動,只要他們有足夠的籌碼,就能換廝殺為共贏。
可在談判成功之前,他們得把籌碼先好好藏起來。
岑介原本一直在想,他要把緋夜藏在什麼地方,才能兼顧安全與隱蔽性。
但大概是天都在幫他,就在他為此苦惱的時候,緋夜毫無征兆地出現了一個新的子人格。
那個子人格是某天早晨突然出現的,那個時候,緋夜正在進行他們的新一期實驗,天天都被研究員圍在實驗室里,一次次進行穿刺與應激試驗。
原本緋夜一直都很安靜,他總是沉默著接受那些,但那天早上,在研究員像往常一樣試圖帶他去實驗室時,他卻突然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大叫著躲到了房間的角落。
那時候,他的眼睛是血紅色,這代表,此時控制身體的并非主人格。
聽見這個消息,方遠和岑介立馬趕到了實驗室,經過觀察,他們發現這個子人格不像林纖纖,看起來也不是凌,這是一個新出現的人格。
這真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因為他們想不到最近有什麼事情能成為新人格出現的契機。
還有一點,這個新人格似乎有點奇怪,要說的話,他不太像是一個正常人。
他無法正常和人交流,甚至根本不理會人,他看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或醫生會表現出害怕并且應激,經過專業醫生診斷,這個新人格似乎患有嚴重的自閉癥。
接下來幾天,方遠和其他幾個專業醫生想了各種辦法,才終于獲得了新人格的基本信息。
他叫莫焓,和目前的緋夜年紀相仿,大概十六七歲左右。他不愿意和人交流,唯一的愛好就是繪畫,只要給他足夠的紙張和工具,他能在畫板前一坐一整天。
這真是個好打發的人格,他的出現對于現在的岑介和方遠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
他們剛好在苦惱要把緋夜送去哪里,這就來了個患有自閉癥的新人格莫焓。
因此,在商量過后,他們給莫焓辦了一套身份,把他塞進了當時有名的舟海第四醫院,讓他以一個自閉癥患者的身份住院療養。
自閉癥實在是足夠省心,岑介和方遠根本不用擔心他反抗或者逃跑,因此只派了幾個人暗中看住他,便去周旋自己的事情。
而莫焓就那樣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每天在病房里畫畫、吃藥,接受醫生的安排。
那個時候,緋夜的身體已經長成了十六七歲的少年,他高挑清瘦,頭發略長,遮住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他臉頰蒼白,下巴瘦削,看著有些病態。
他穿上了大幾號的病號服,住進了病房里。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岑介給院長打過招呼,要莫焓單人入住,但后來舟海四院打出了“預防異能覺醒治療”的名頭,導致醫院病房供不應求,為了賺錢,他們就往莫焓的病房里也加塞了一個孩子。
畢竟莫焓對外人沒什麼興趣,每天就自己待在病房畫畫,給他加個室友也不會對他造成多大影響。
莫焓的新室友名字叫做徐淼,一開始,莫焓對他并沒有什麼印象。
后來慢慢的,他知道了徐淼雖然是個男孩,但他心里住了個小姑娘,他也因此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療。他一直想逃出去,可一直沒有成功。
剛住院時,徐淼還是個積極樂觀的孩子,但后來,他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
他是那批孩子中唯一一個沒有跟醫院屈服的孩子,他也因此遭到了醫生的瘋狂針對于與“病友”的集體監視與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