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瑟別別扭扭道:
“謝了。”
青鳥沒有理會他,他松開了任花顏的手,自己撐著地面坐了起來,一雙青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金方仁。
而金方仁似乎早就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一腳踢開了腳邊的槍。
反正這槍再撿起來也還是會被一句輕飄飄的“繳械”被迫掉落,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上手快一點。
他清楚青鳥的異能限制,他的言靈不能直接作用于人,他奈何不了他。
想到這,金方仁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玩家們:
“沒聽見大小姐的話?殺了那兩個男孩。”
“……”
聽見這話,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說話,也沒有要依言進攻的意思。
對峙片刻,還是玩家中一個年輕男子揚聲說了一句:
“我們只答應幫岑麟殺葉緋,你們想殺其他人是你們的事,別牽扯我們,我們沒答應過幫你們做這些。”
“是啊,任務目標只有葉緋,我們是合作,又不是給你們打工。”
意料之中的回答。
金方仁并沒有多意外,他沒多糾結,只搖搖頭,抬手取下了眼鏡,邁步走向了艾瑟。
任花顏見狀,心里一驚。
她剛才聽見了金方仁和岑麟說的話,知道他們想干什麼。
她心里有些急,忙道:
“先生,先生!我跟你走,我不反抗,你放了他們兩個!”
金方仁沒有理她。
旁邊的青鳥聽見這話,拉住了任花顏的手,任花顏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掙了出來,過去抓住了金方仁的衣角: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別傷害他們。”
“喂!你別求他!”
艾瑟捂著肩膀艱難地站了起來,他臉色還因為劇痛而顯得蒼白:
“他那個弱雞,我兩下就能收拾他。”
艾瑟其實并沒有說假話,金方仁作為岑麟的秘書,身上確實有兩把刷子,但比起死神特勤組來說還差得遠,換成平時的艾瑟,根本不會把他放在眼里。
但現在的艾瑟相當于廢了一條手臂,腿腳也不利落,對上金方仁就稍微有點勉強了。
艾瑟他自己也很快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他第三次被金方仁踹倒的時候,他看了任花顏一眼,咬牙道:
“別管我了,你帶這鳥人走!”
但話說出口,連艾瑟自己都覺得離譜,任花顏一個小姑娘,還要帶一個不知道能不能站起來的重傷男人,哪里走得掉。
于是他又改口:
“算了,也別管他了!你自己走吧!”
這話更不可能。
現在這邊的兩個人,一個是任花顏的朋友,一個是她的哥哥,還都是為了她才受傷的,她做不到把他們倆丟在這里自己逃。
而在艾瑟說那兩句話的功夫,他已經被金方仁踩在了腳底下。
金方仁碾著他受傷的那邊肩膀,艾瑟沒忍住,發出一聲痛至極的慘叫。很快,金方仁蹲下了身,一把抓住艾瑟的頭發,按著他的頭往下面的巨石上砸。
他的任務是殺了黑貓和青鳥,雖然他身上有刀,但拿刀多半會被青鳥一句繳械堵回去,所以還不如這種方法來的快一點。
旁邊,任花顏看著他的動作,大概猜到了他要干什麼。她當然不可能無動于衷,她咬咬牙,從身邊搬了一塊石頭,放輕腳步從金方仁身后靠近他。
她第一次做這種事,一顆心怦怦跳,舉著石頭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后來,他成功靠近了金方仁,金方仁似乎也沒有發現她。
但也就是那時,后面圍觀的玩家中突然有人揚聲道:
“喂,老兄,后面!”
任花顏微微睜大眼睛,她手一抖,再不敢耽誤,舉著手里的石頭就朝金方仁的后腦砸了下去。可惜剛才那人的喊聲已經被金方仁聽見了,他反應很快,立馬放開了艾瑟,抬手擋住了朝自己砸來的石頭。
他猛地一揮手,石頭被他揮了出去,而任花顏也朝后踉蹌幾步,摔在了地上。
她無措地看向了玩家們所在的方向。
剛才出聲提醒金方仁的人就站在最前面,此時正像個沒事人似的等著看戲。
而他身邊,為任花顏捏了一把汗的玩家們都不滿地看向了他,他迎著數道目光,完全不在話,反而還聳了聳肩:
“看我干什麼?你們搞清楚,那家伙可是岑麟的人,要是他死在這小姑娘手上,岑麟遷怒咱們怎麼辦,我這還不是為了大家好。”
他這話點醒了旁邊的人,但還是有人皺眉道:
“但那個小姑娘也……”
“覺得她可憐你去幫她啊,我們又沒攔著你。”
不同的聲音很快被壓了下去,人群在短暫的吵鬧后重新恢復安靜。
那邊,任花顏看看一旁滿頭是血奄奄一息的艾瑟,又看看身前的金方仁。
大概是任花顏剛才的偷襲激怒了他,此時,他的臉色不怎麼好,他幾步走向任花顏,一把拽住了她的頭發。
任花顏直接被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她努力想掙脫,但她那點力氣在金方仁跟前根本就是徒勞。
很快,金方仁掐住了她的脖子,任花顏抓著他的手腕,艱難地呼吸著,死亡的恐懼逼近,她眼前陣陣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