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地獄。
白月狐死死的抱著陸清酒,恨不得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他道:“你會死的。”
陸清酒把自己的頭埋進了白月狐的長發里,嗅著他發絲間風雪的氣息,他道:“要是我沒了,你可不能背著我找其他人。”
白月狐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口咬在了陸清酒的耳朵上,這一口可是一點也沒留力氣,咬的陸清酒嘶嘶直叫。等白月狐停下的時候,陸清酒的耳朵上已經出血了,白月狐看見血珠,又有些心疼,小心翼翼的舔了個干凈。
陸清酒被白月狐這孩子氣的表現弄的哭笑不得,他拍拍白月狐的肩膀,說行啦,不鬧了,咱們就好好過日子,至于以后會怎麼樣,再說吧。
白月狐表情有些悶,似乎還在糾結。
陸清酒又說了些話,大意就是讓白月狐想象一下自己沒了他還活著的情況,這樣茍且偷生,倒不如陪著白月狐一起去了。
白月狐的情緒這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陸清酒身體里面沒有了寒氣,感覺自己又恢復了年輕人般的活力,沖到客房把也在睡午覺的尹尋拉起來,說咱們晚上吃大餐。
尹尋被陸清酒弄的懵逼了,道:“什麼大餐?”
陸清酒說:“那得看你想吃什麼。”
尹尋呆滯了幾秒,才從懵逼的狀態中恢復了回來,道:“不是,怎麼說到吃飯了,白月狐呢?他回來沒有?”
陸清酒指了指自己被咬了好大一口的耳朵,說:“回來了啊,不但回來了,還咬了我一口,差點沒把我的耳朵給咬掉了”
尹尋:“……”
陸清酒道:“還有點小羞澀呢。”
尹尋表情扭曲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該恨他們這時候還給自己吃狗糧呢,還是該高興白月狐一點事也沒有,他道:“回來了白月狐就沒說什麼?”
陸清酒道:“說什麼?”
“當然是讓你離開這里啦。”尹尋焦慮道,“玄玉不是說了馬上就要出事了嗎?你待在這里會有問題的,他不該是馬上送你走麼,怎麼還在這兒耽擱時間……”
陸清酒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然后緩慢的解釋了他和白月狐達成的共識,總而言之,就是他已經決定留在這里,而白月狐選擇支持他的想法。
尹尋目瞪口呆,他本來以為白月狐回到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陸清酒離開,玄玉能糊弄的了陸清酒,難道還能糊弄白月狐?可是看陸清酒的言語和表情,顯然不是在撒謊,他莫非真的說服了白月狐讓他留在這兒……
“白月狐瘋了嗎,怎麼會允許你留下來。”尹尋不可思議道,“他不知道你會死嗎?他也被玄玉洗腦了?!”
“尹尋。”陸清酒叫住了他,他知道尹尋在想什麼,自己作為尹尋唯一的朋友,尹尋自然會想讓他活下去,只是在人的生命里,卻有些比活著還要重要的事,玄玉沒有強迫他留下,他只是告訴了陸清酒所有選項,讓他自己做出了選擇,“每個人都會死的。”
尹尋還是不肯接受。
陸清酒道:“你冷靜一點,每個人都會死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在我們兩個之間,只能活下來一個,而我把那個機會讓給了你,你會覺得開心嗎?”
尹尋思考片刻后,失魂落魄的說了聲不。
“我也不會開心。”陸清酒說,“我走了,活下來了,余生卻都在懷念白月狐和你之間度過,這樣的余生,不要也罷。”
尹尋冷靜了下來,他不再試圖說服陸清酒,只是依舊十分消沉。
陸清酒見狀也不好再勸,轉身獨自去了廚房。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陸清酒決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他從冰箱里取出了大量食材,然后開始低著頭仔細的處理起來。蝦解凍后清理干凈蝦線放進油鍋里炸熟,輔料土豆洋蔥胡蘿卜切成條狀,焯水之后用特制的調料再炒入味,最后加入蝦悶一段時間,便是美味的干鍋蝦了。屋子里很快就彌漫起了食物濃郁的香氣,不知何時尹尋和白月狐都出現在了廚房里,開始幫陸清酒打下手。
“這蝦子新鮮的更好吃,只是現在凍久了。”陸清酒碎碎念,“等到來年開春的時候一定多買點新鮮的海鮮吃。”
“我想吃魷魚花。”尹尋在旁邊悶悶的說。
“現在才說,都來不及了,明天給你做。”陸清酒把蝦子端了起來,又看了看還在鍋里燉著的雞湯,“狐兒想吃點什麼嗎?”
白月狐搖搖頭,示意什麼都無所謂。
陸清酒又從冰箱里拿了豬肉,打算炒個回鍋肉。
尹尋站在旁邊,突然抽泣了起來,哭的特別傷心,陸清酒面露無奈,放下手里的東西轉頭問他到底在哭什麼。
尹尋哽咽道:“我只是想起了你沒有來的日子里,我都沒有肉吃,好不容易買了肉,還只能白水煮,陸清酒,我好害怕。”
陸清酒道:“不怕不怕,我在這呢。”
白月狐雖然沒有說話,卻在旁邊輕輕的握住了陸清酒的手,兩人十指相扣,白月狐神色間的不安才稍微消減了些許。
“不會讓你和月狐受委屈了。”陸清酒說,“你看這村子里日子多難過,連個垃圾桶都沒有,狐兒好歹還能翻翻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