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到就被一直光明正大看著他的裴謹忱抓了個正著,裴謹忱還勾了勾唇角。
裴謹忱毫不掩飾,而他這樣的反應,倒真像是做賊心虛似的。
但好在裴謹忱沒打算揪著這個事來開玩笑逗楚虞,他有分寸,楚虞禁不住他這樣逗,逼太急不好。
“以前的學生?”好在裴謹忱打破了沉默。
“對的,大二的時候,來給她補過半學期數學。”楚虞趕緊接話。
裴謹忱皺眉,楚虞平時上學都忙成什麼樣了,還得做家教兼職掙生活費。
他無比后悔,怎麼沒早點把人接到身邊來。
楚虞挑了兩三件當家教時的趣事當笑話給裴謹忱講,忽地又有了新的好奇。
“謹忱哥以前上學時請沒請過家教開小灶啊?”
“我沒有你這樣的腦袋瓜,加上個人興趣吧,讀的文科,其他都還過得去,就是數學慘不忍睹。后來找了個退休的老教師,在高考前半年天天給我講題到半夜,最后考出來總算勉強夠看了。”
裴謹忱回憶起過去,他邊說邊想,語速放得慢。
楚虞一邊聽一邊瞇著眼睛笑,他不禁回想起他的學生在寫數學題時的痛苦模樣,不知道裴謹忱當時是不是也這樣。
“你上回說原來是在隔壁T市念的大學,是哪所呀?”
“就T大。”
裴謹忱是謙虛了,T大在國內名氣可也不小。
“噢,我之前以為我報不上Q大了,第二志愿填的就是T大。”
但是楚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改口:“啊不是,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我們差點就是校友了。”
裴謹忱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看著楚虞這樣怪好玩的,裝得略有惋惜地沉痛道:“是啊,我再聰明勤學一點,和小虞就是校友了。
”
楚虞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始辯解,但突然發現裴謹忱眼神里藏著狡黠的笑意,也知道裴謹忱這是又在逗他。
楚虞覺得很無奈,頗為幽怨地瞥了裴謹忱一眼,不想搭理他了。
裴謹忱眼里的笑意藏不住,在他頭頂輕輕薅了一把,決定挽救一下:“我錯了,不逗你。知道你最聰明了。”
楚虞鼻里哼了兩聲,很輕地道:“不要胡說啦。”
裴謹忱的手很大,被摸得癢癢的。
陳姣說得沒錯,楚虞是個好哄的。
不過裴謹忱倒情愿楚虞跟他偶爾拿喬,太懂事了總免不得讓他想起楚虞早前的處境,該是沒得到過人疼著寵著才會這樣容易知足。
“回去吧,天晚了,蚊子要出來咬人的。”
裴謹忱剛剛說完,楚虞就在手臂上拍了一巴掌,拿開一看,斗大一只花蚊子死在了血泊里,不好說這算是它自己的血還是楚虞的血。
兩個人相視靜默了一會兒,先是楚虞笑出了聲:“謹忱哥你怎麼說什麼就來什麼。”
裴謹忱看著楚虞胳膊上迅速鼓起的蚊子包,可能也跟體質有關,也有可能那蚊子太毒了,那麼白的一條胳膊上長了個突兀的紅色大包,不知道還以為被什麼叮了。
倒是楚虞看著裴謹忱這樣,開口解釋了:“沒關系,看著嚇人,其實不疼也不癢,就是我體質這樣,蠻奇怪的是不是。”
“回去給你擦擦藥。”
裴謹忱看著楚虞細細嫩嫩的白皮膚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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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時張姨已經做好家務走了。
楚虞去洗了手,裴謹忱從廚房冰箱里給楚虞盛了碗糖水,說是張姨昨天剛煮的,降火消夏,讓楚虞慢慢吃,他先去洗澡,讓楚虞吃完了也快點洗澡去,好給他擦藥。
張姨是南方人,南北各方的菜系和點心都會一些,綠豆生地馬蹄一起熬的糖水,清熱解暑,甜滋滋,涼絲絲。
楚虞慢吞吞地吃完,吃完后又洗了碗,擦干凈放消毒柜了,等磨蹭完之后估摸著裴謹忱應該早就洗好了,應該不會再有上次那樣的事發生了才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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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走進臥房,裴謹忱果然洗好了,正倚在床頭坐著看手機,估計又是在處理什麼事情,頭發半干不濕的,垂在額前。
楚虞也不敢打擾裴謹忱,只是在裴謹忱注意到他進來時,沖他笑了笑。
裴謹忱出聲示意他睡衣在小沙發上,楚虞道謝,拎起后就進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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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虞從浴室里出來就看到床頭邊上擺著的小藥箱,旁邊躺了管一看就是剛開封的藥膏。
楚虞覺得不用這麼麻煩,但是裴謹忱都這樣了他也不好再多說。
而且裴謹忱在關心他,他哪里能真的拒絕得了。
裴謹忱要給他抹,楚虞推脫,又被裴謹忱以不方便為由而強硬地拒絕了。
楚虞多少覺得裴謹忱有點小題大做,而且怎麼還放著棉簽不用,直接拿指腹蹭了藥膏就擦,還在他胳膊上又揉又摁的。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楚虞很是煎熬。
好丟人,要怎麼樣才能控制住,讓心跳小聲一點。
擦完藥之后,裴謹忱去洗手,楚虞又窩在了小沙發上,在某個建筑論壇上逛了一圈。
裴謹忱見狀心中一動,問他要不要繼續看上次沒看完的電影。
楚虞聞言忙應道:“好啊。”
裴謹忱家很大,客廳有小半面背景墻大小的液晶屏,還有專門的影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