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了起來,“抓住他,他往陽臺跑了。”
沈青衿抬起傷痕斑斑還在流血的左手,黑色的手槍打出一發子彈穿射逃跑的小腿,抓捕的人也因這一槍抓住了犯罪分子。
一直提著的那口氣松了下來,后背,左手的傷也因此痛了起來,失血過多,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手上的槍也掉落下來。
給沈青衿最后印象的,好像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熟悉帶著淺淺白山茶味的懷抱里。
chapter10
北杭市第一人民醫院,搶救室哭聲一片,人來人往,護士安慰著前來的家屬,江漫野站在搶救室的角落,像座冰雕似的一動不動,沈青衿的父母也在第一時間趕來了,似乎已經接受了兒子因為職業緣故時常躺搶救室的緣故,沈父和沈母的表情還算嚴肅冷靜。
任爵寧走了過來推了推江漫野,指著他滿是沈青衿血跡的襯衫“去換身衣服再來吧,小沈的傷一時半會也出不來了,而且你待會還要跟我回去警局處理事后。”他想起江漫野一個小時前抱著沈青衿從kl走出來,整個人都是冷的。
江漫野沒說話,看了眼搶救室一直亮著的燈,沉默了片刻,“好。”
警局一晚燈火通明,等江漫野再回到醫院的時候,黎明破曉,沈青衿也從搶救室出來轉去普通病房了,他就安安靜靜的躺在滿是白色的被褥里,手臂纏滿了白色的紗布,還能看到血滲著紗布。這時,沈母從病房外走了進來,溫柔的語氣帶著疲憊,“是衿衿的同事嗎?是你啊,昨晚警局里的小伙子都說是你把他抱出來的,謝謝你了。
”
江漫野回過神來,轉身的接過沈母提回來的保溫水壺,”職責所在,阿姨,衿衿怎麼樣了?”
“醫生說他,再也不能拿槍了,左手的經脈被玻璃碎石炸傷了,他額頭上的傷也是,會不會留疤還不好說。”沈母嘆了口氣,滿臉擔心的看著沈青衿,又繼續道,“我和孩他爹都知道他干這行都是因為我們,等他醒了,他想做什麼就隨他了。”
“阿姨我留在這里照顧他吧,你要不先回去休整一下自己再過來?”江漫野看著沈母提議道。
“也好,那就拜托你了,家里還有兩只狗要喂,我中午再來。”
沈青衿是在早上的八點醒過來的,即使躺在病床上,那刻入骨子里的生物鐘還是把他鬧醒了,我微微側過頭,看到了坐在床邊椅子上趴著桌子休息的江漫野,他就這樣安靜的看著江漫野,呼吸輕輕的,想著昨晚的事情。
被白山茶包圍的懷抱異常安心,這時護士推門而入,沈青衿小小的“噓”了一聲,還是把淺眠的江漫野吵醒了。
長發散落在寬厚的后背,倦意濃濃的江漫野伸手撩了沈青衿額前的頭發,“醒了怎麼不叫我?”
他看著護士拿起他的右手插入了吊針掛水,安靜又迅速的離開了病房,“你不是在睡麼,黑眼圈都出來了。”
聲音輕輕的,像是沒有什麼力氣說出什麼話語,臉色雖然蒼白但神色溫柔的看著江漫野。
“醫生說你再也不適合干這行了,你的社區大媽金牌調解員要沒了。”
沈青衿動了動,冰涼的右手動了動,搭在了江漫野垂下來的手,“去做點社畜一直想做的事,比如一直躺在家打游戲,能躺在家睡到天昏地暗,休息好了,就在舊京巷口開家花店,不需要太大,我就躺在躺椅上做甩手掌柜看著巷口的車水馬龍的人間,壓榨你,讓你做店小二賣花,誒呀,肯定生意很好,畢竟江教授長的那麼好看。
”
“你做我老婆,我立刻辭職任勞任怨幫你賣花,嗯,還不要工資,衿衿寶貝要不要考慮一下。”江漫野笑著看著沈青衿,溫熱的手握住了那只因為掛水而冰涼的右手。
“好阿,一言為定了,江教授。”輕飄飄的話語飄進江漫野的耳朵里,沈青衿溫柔又認真的看著江漫野,就這樣真誠又坦然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發著楞的年輕alpha。
年輕的alpha彎下腰,珍重的低頭親上了躺在病床上的beta,繾綣又溫柔的吻落在干裂的唇上,清清淡淡的銀蓮花飄了出來,柔和著白山茶,飄在暖光融融的病房里“你可不能騙我,不然我怕做出什麼極端事情傷害了你。”
“好,我騙誰都不會騙你的,笨。”
chapter11
沈青衿在醫院躺了大半個月躺不下去了,剛開始病房里站著來自各方的人,到了后面,總算是走形式的走完,刑偵隊也開始了案件收尾了并且因為輿論,牽扯出了當年的案子,上頭重視,算是把人給趕走了。
經過主治醫生的允許,沈青衿便把在學校忙教案的江教授叫來了醫院給他辦出院手續了,白色的床單上映著夏日的暖陽,沈青衿坐在床邊等著江漫野,病床上的高度剛好可以給沈青衿晃腳發呆,吹著二十六度的空調,舒適又靜謐,想起他倆在一起的事情第二天就被沈父沈母發現了,雖說當事人也沒想過遮遮掩掩,兩位老師只是讓江漫野有空去沈家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