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狠戾越來越重,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瘋狂地折磨著我。
「為了再見你一面,我甘心被裴斷帶走,被他折磨成一個變態,然后變成他那樣的人。
「他死的時候,笑得很大聲,他說他成功了,因為我變成了第二個他。
「栩哥,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第二個他,栩哥,你救救我,就像五年前那樣救救我,好不好……」
那個暴虐狠毒的男人,竟然會是裴晏洲殺死的,我震驚又恐懼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裴晏洲猶如地獄來的惡魔,要拉我與他共沉淪。
我絕望地看著他,冷漠道:「裴晏洲,五年前我就不該去找你,你這樣的人,死了活該。」
他愣了許久,眼淚戛然而止,轉而換上陰狠的笑意,「藺澤栩,好好恨我吧,只有恨我,你才會記掛著我。」
一下又一下的撞擊,將我的意識撞得粉碎,身體已經麻木不堪,腦子一片混沌。
眼前的人化作一頭餓狼,將我吞噬殆盡。
痛苦中夾雜的歡愉令我感到羞恥,在被他折磨的三天三夜里,我的靈魂和身體徹底地剝離開來。
被綁在昏暗的房間三天三夜,吃喝拉撒都是他親手來照顧。
這樣的恥辱,令我痛不欲生。
裴晏洲,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招惹你。
12
他穿著浴袍,提著藥箱進來,給我的手腕抹著藥。
他說:「栩哥,你哥哥真的很不聽話,一直在找我的麻煩,你說我該拿他怎麼辦?」
我干啞著嗓子,死死抓住他的手,怒道:「別碰他。」
「你瞧,只有說到你哥的時候,你才會理我。」
他掰開我的手,輕輕掐住我的脖子,慢慢吻上我的唇。
然后咬破我的嘴巴,舔舐我的傷口。
「栩哥,好好記住我帶給你的痛苦和歡愉,一輩子都不要忘記。」
從我身上起來后,他解開了我手腕上的皮帶扣子,冷冷道:「你走吧。」
從束縛中被放出來的我,有一絲錯愕,怔愣地看著他,猶疑道:「你肯放我離開?」
他坐在一邊,點燃一支煙,眼神在我身上流連,戲謔一笑,「怎麼,舍不得我?」
我從床上跳起,也顧不得自己一絲不掛,在他震驚的表情中,狠狠地將拳頭砸向他。
每一拳都用盡了全力,而他卻沒有反抗,任由我打。
一如高中時期,無論我打得多重,他都是笑著的。
輕蔑又絕望的笑。
對這人世間毫無留戀的笑。
「你他媽別笑了。」我捂住他的嘴,憤怒地吼著。
他的眼角流下淚滴,身體因為笑而抖了起來。
「裴晏洲,你這個瘋子。」
我的拳頭砸下去,停在他腦門上一寸的地方,最終還是顫抖著落在了他耳邊的地上。
「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一哭,我就下不去手了。
眼淚滴在他的臉上,連我也有些驚訝。
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會同情他?
裴晏洲嘔出來一口血,抬手接住我的眼淚,含在自己嘴里,貪婪地吮吸著手指,然后癡癡地望著我,「藺澤栩,承認吧,你喜歡我,不然……你為什麼會哭呢?」
「我他媽為自己不值。」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后,他暈死過去。
裴晏洲被送進了 ICU,而裴家卻沒有找我的麻煩。
回到家時,我才知道,裴晏洲用我的手機給我爸媽發了消息,說我去外面旅游了。
而我哥也安然無恙地在家待著。
令我意外的是,綁架我哥的人不是裴晏洲,而是我哥接過的一樁官司的被告。
是裴晏洲救了我哥。
而我哥從他的酒吧離開時,把手機落在了那里。
裴晏洲,你這個混蛋,為什麼不說清楚?
為什麼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和我針鋒相對?
事已至此,你讓我該怎麼辦?
13
為了忘記那恥辱的三天三夜,我在夜場放縱自己。
懷里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可我對她們,始終提不起興趣來。
「滾!」我憤怒地砸了酒杯,嚇跑了懷里的女人。
為什麼我會想起裴晏洲,為什麼就是忘不掉他。
在我喝得爛醉時,李韻兒出現了。
他扶著我往外走,可我卻在走廊上將她壓在墻上吻了起來。
帶著恨意的吻嚇哭了她。
「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給我。」我掐著她的下巴,毫不憐惜地將頭埋進她的頸窩。
在她哭出聲時,我突然清醒過來,然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對不起,我……」
李韻兒咬著唇,哭著跑開了。
我蹲在地上,自責又憤怒地嘶吼起來。
第二天,李韻兒來拳館找我,我愧疚地看著她,沉默了許久。
她笑著說:「澤栩,我也想學打拳,你教教我唄。」
昨晚的事她不想提,我也沒有再說。
教她打拳時,我們不小心絆倒在了墊子上,在我要起來時候,她突然翻身將我壓在身下,紅著臉問我:「昨晚你說的話,還作數嗎?」
我眉頭輕皺,推開她貼上來的身體,抱歉道:「昨晚我喝醉了,對不起。」
她卻說:「澤栩,我喜歡你,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給。」
話音落下,她拉下自己裙子的肩帶,露出半片雪白。
我急忙偏過頭去,抓住她繼續下拉的手,「韻兒,別這樣。」
隨著一陣拍手聲響起,我和李韻兒聞聲看去,只見裴晏洲一臉陰郁地站在門口,眼中滿是陰鷙,死死地盯著李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