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被他搞瘋了。
他摘下拳套,逼近我,眼神在我唇上流連,輕笑道:「以后你會知道的。」
8
裴晏洲來找我時,我正在陪我哥打桌球。
我哥和裴晏洲相視許久,兩人眼中都帶著敵意。
裴晏洲先開口道:「栩哥,我打擾你們了嗎?」
「哪會呀,你來的正好,陪我打會兒,我哥要走了。」
我去拿我哥手上的球桿時,他卻緊緊抓著不放,轉頭看向我時,表情略顯憤怒。
「你怎麼跟他混在一起?」我哥拉我走到一旁休息的地方,嚴肅地問我。
「老同學一場,敘敘舊唄。」
他生氣地拍了我后腦勺一巴掌,「你知道他是誰?」
「知道,裴晏洲啊。」
我哥眉頭緊鎖,擔心地看著我,小聲道:「裴晏洲陰險毒辣,你跟他走得這麼近,小心惹火上身。」
「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干什麼了?」我急忙追問。
「他……」
「栩哥,你們在聊什麼呢?」裴晏洲出現,打斷了我和我哥的聊天。
我哥站起身看著他,警告道:「裴晏洲,離我弟弟遠一點。」
裴晏洲嘴角微揚,眼神陰郁地看著他,「藺大律師,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
我哥淡淡一笑,「沒什麼誤會,我弟弟是個普通人,高攀不上你們裴家,更不配跟你做朋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找他了。」
裴晏洲看向我,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可憐兮兮地說:「栩哥,你不愿意跟我做朋友嗎?」
氣氛很尷尬,我干笑一聲,然后看向我哥,朝他露出為難的表情來。
「哥,你不是要見客戶嗎,再不去就遲了。」
他無奈地看著我,說道:「今晚回家,李老師和韻兒來做客,穿得精神點,別給爸媽丟人。」
「一定去,你快走吧。
」我推著他往外走去。
他回頭看了一眼裴晏洲,眼中滿是警告。
裴晏洲那慫貨,能干出什麼事來,我哥怕是職業病犯了,看誰都不像好人。
回到球館時,裴晏洲一臉幽怨地看著我,好像我對不起他似的。
「打嗎?」我拿起球桿示意他。
他走過來摸著臺球,搖搖頭,「我不會,你教我?」
聰明的他,卻連球桿都不會拿,我走到他身后,手把手地教他。
我跟他說技巧,他卻回頭看我。
由于我將他整個人環抱在懷里,所以他回頭時,與我近在咫尺。
他呼出的氣息噴在我下巴上,酥酥麻麻的,怪難受的。
「栩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啊,怎麼了?」我疑惑地看著他。
「你哥說的韻兒,是班花李韻兒嗎?」
我驚訝地看著他,想不到上學時對任何事都不上心的他,竟然還記得我們班的班花李韻兒。
我高興道:「對,是她,想不到你還記得。」
他握著球桿的手微微一動,嘴角微微一翹,「她上學時喜歡你。」
李韻兒是喜歡我,但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他站直身體,我松開他,往后退了一步,可他卻上前一步,將我逼到墻根。
比我高出半個頭的他,垂眸看著我,幽幽道:「她曾經給你抽屜里塞過情書。」
但是,為什麼我沒收到呢?
9
他呵呵一笑,微微俯身,在我耳邊說:「她給你送過很多東西,都被我扔進垃圾桶了。」
我推開他,尷尬地笑了笑,「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干嗎?」
「栩哥,你不懂我是什麼意思嗎?」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在我嘴巴上流連。
我震驚地看著他,腦子里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裴晏洲,你他媽有病吧?」我一把推開他。
「呵,我有病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裴晏洲,你別犯渾。」我沖上去抓住他的衣領,氣得咬牙切齒。
他握住我的手,將我拉近他,眼神陰鷙,道:「藺澤栩,五年前我本來打算死的,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我在裴斷手里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能再見到你,你不能就這樣推開我,我不允許。」
我的拳頭揮在他臉上,將他的眼鏡打了下去,又將其踩碎,一如高中那樣,居高臨下地告訴他:「裴晏洲,要死要活是你的事,別他媽威脅我,從此以后,別來找我,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半躺在地上,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血,抬頭看向我,然后笑了起來。
「藺澤栩,我裴晏洲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看著他勢在必得的眼神,我心生恐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打過他的拳頭還在隱隱發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
裴家權勢滔天,裴晏洲要是真想做點什麼,我一定逃不掉。
晚上,李韻兒跟李老師來家里做客。
我爸有意撮合我跟她,可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她。
人家長得漂亮,還在高企上班,追求者很多,我跟她在一起,會委屈了她。
在廚房切水果時,李韻兒進來幫我。
她有意無意地觸碰著我的手,還暗示她對我有意思。
家人都在外面聊天,沒人往廚房看。
看著李韻兒,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我跟李韻兒在一起,跟她結婚,裴晏洲是不是就不會纏著我了?
李韻兒被我看得紅了臉頰,她低下頭,嬌羞地笑道:「澤栩,你看我做什麼?」
我用濕漉漉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盯著她的眼睛,笑道:「韻兒,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