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黎見我疼得齜牙咧嘴,嘆了口氣,拿了藥膏給我涂上:
「你哥下手也太狠了,不是親弟弟也不能這麼打啊。」
我冷哼:「他就是要打死我才好呢。」
裴黎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
「不就是遺產和股份嗎?不然你就都給他吧,別到最后把自己命搭進去。」
我搖頭:「那怎麼行?老子得跟他干到底啊!」
裴黎笑了笑,目光轉而落在我大腿的牙印上:
「他咬的?」
我不在意地哼了一聲,「不然呢?瘋狗一樣。」
裴黎搖了搖頭,繼續給我上藥。
他垂著頭,發絲掠過那張精致的臉龐,看得我都有些恍惚。
感受著絲絲涼意不輕不重地落在紅腫的傷口上,我舒服地喟然嘆出口氣:
「裴黎,我要是個女的,我估計都要愛上你了。」
裴黎手指一頓:
「別開玩笑了,還真想出柜啊?比起我,你哥才是大眾夢中情人呢,簡直是男女老少通吃款。」
「他?你可拉倒吧,別看他平日里文質彬彬的,就是一只瘋狗,你沒看我身上都成什麼樣了?誰家姑娘能受得住他這瘋狗病?」
裴黎繼續給我上藥,聽著我的話,微微一笑:
「你這傷口得養養,不然該落疤了。這幾天別劇烈運動了,晚上我帶你去釣魚吧?」
我眼前一亮:「釣魚?走走走!」
裴黎說話算話,晚上就開著游艇帶我去海上夜釣。
夜釣的位置距離小島很遠,四周一望無際全是海平面,有種難得的空曠感。
看著滿天繁星,我嘖嘖搖頭:
「你們這島也沒對外開放,你說咱倆要是在這出啥事兒,都沒人救咱們吧?」
裴黎坐在一旁擺弄自己的魚餌,聞言笑了:
「風平浪靜的,你又會水,能出什麼事兒?」
我伸了個懶腰:「那可沒準呢,都說淹死會水的。」
裴黎沒搭茬,我就繼續道:
「不過說起來,裴黎,估計眼下也就你家能跟陸馳叫板了吧?」
見我換了話題,裴黎將魚竿甩了出去,架在面前:
「我們家發家可沒你家年頭長,你老爸之前幾代人累積的人脈和財富,我們家還要再追不知道幾代人呢。」
我聞言點了點頭。
以前聽周浩元說過一嘴,現在裴家和我們陸家相比,除了底子薄了點,其實沒差多少了。
「可惜現在陸家產業都在陸馳手里,我是半點都沾不上手。」
裴黎看著自己甩出去的魚線,淡聲道:
「可無論有沒有遺囑,你才是陸家繼承人,而陸馳,什麼也不是。」
「說是這麼說,現在遺囑都沒見著,還什麼繼承人啊?」
裴黎一頓:「你爸沒把遺囑給你?」
我搖頭:「他能讓我找到才怪呢,還說什麼等我畢業后就讓我進公司,指不定像你說的,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裴黎淡淡地問:「沒有遺囑,他竟然還會讓你進公司?還教你?」
我撓了撓頭:「我也不明白啊,可能真的是像你說的,他要把公司業務都轉到他自己那里,讓我接手個空殼子?反正我也玩不過他,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說著,我感覺手中魚竿一沉,臉色一喜:
「我去,有了有了!你家這海域東西還挺多啊,這條一定大,快過來幫我一把!」
裴黎聞言走了過來,他抬手幫我抓住了竿,一同奮力向上拽:
「你這桿是個大家伙。」
感受著魚線的拖拽力,我臉上滿是喜悅:
「這要是釣到好東西,咱們一會兒直接烤了當夜宵!」
裴黎湊在我后面,低聲輕笑:
「好呀,就是不知道,這魚……好不好吃。」
下一秒,我突然感覺身后一股巨大的力氣從身后向我撞來。
我后背的傷還疼著,這一撞,我猝不及防腳下一軟,整個人直接朝海里栽了進去。
然而我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游艇圍欄,隨后瞪著眼睛看向裴黎:
「臥槽,讓你幫我拉魚竿,你特麼差點把我推下去!」
「抱歉,剛才打滑了……」
裴黎立即上前走了兩步,朝我伸出了手。
只是那手,卻停在了我手邊一寸的位置。
我瞪眼:「愣著干嗎?拉我上去啊!」
我半截身體泡在海里,只覺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我們所在的海域距離小島還有十幾海里,掉下去就算會水也鐵定要出事的。
而游艇里除了我們倆再沒其他人。
許久,卻見裴黎蹲在了我面前,斂去了笑容:
「姜時,你猜,裴家再追幾代人,才能追得上你們陸家?」
我死死抓著欄桿:「這種事我哪知道?你快別玩了,趕緊拉我上去!」
裴黎看我焦急的樣子,托著下巴繼續問:
「姜時,你知道為什麼陸馳讓你去和孫夢如聯姻嗎?」
我一臉無語:
「不是,你非要在這種時候跟我聊這個?我真快沒力氣了!」
裴黎卻繼續道:
「因為孫家和你陸家是世交,早年一起白手起家,這麼多年一直相互扶持至今,如今商場如戰場,陸氏家大業大,為了你這個二世祖,陸馳可是給你找了一個絕對的助力,哪怕日后陸家出現任何問題,作為親家,孫老爺子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
我聞言愣住,這話陸馳也說過,我以為是他哄我的,沒想到裴黎竟然說得一模一樣。
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