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挑釁我哥。
我故意在媒體前「官宣出柜」。
第二天,我哥新上市的股票直接跌停。
客廳里,我哥褪去眼鏡,抽出了腰間皮帶:
「一個沒看住,就學會玩男人了?」
我連滾帶爬向后躲:
「陸馳你敢!我爸走之前可說了,我才是陸家繼承人,這個家以后我說了算!」
男人居高臨下望著我,笑了。
我猝不及防被他一把拽回身下。
那手中的皮帶有一搭沒一搭落在我腿上: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1
「姜時,這能不能行啊?」
酒店里,我兄弟周浩元正拿著相機擺弄,而我則抱著一個男人坐在沙發上。
「讓你拍,廢那麼多話干嗎?」
「你真是不知足,人家孫家千金多好一姑娘,你非想出這招兒把婚事攪黃了?」
隨著咔嚓幾聲,我抱著男人又換了個姿勢:
「再來幾張,明天全都寄到他們孫家去,我倒要看看,沒了我聯姻,他陸馳這生意還怎麼談?」
「不是我說,那好歹是你哥啊,你就這麼坑他?」
「我哥?我一個親生的在外面飄了十六年,他一個領養的在陸家養尊處優當大少爺,他是個屁的哥啊!」
聽我吐槽,正坐在身上擺 pose 的男人笑了:
「姜時,說起來,你爸臨走前把遺產和股份都給了你,那陸馳充其量就是個打工的,他有什麼資格去定奪你的終身大事?以后這陸家,還不是你說了算?」
周浩元聽他這麼說,放下相機,神色復雜道:
「裴黎,跟我們說說行,這話你可別讓陸馳聽見,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裴黎聞言笑了笑,我則氣得冷哼一聲:
「聽見又怎樣?老子可不怕他。
」
周浩元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
「奶奶的,你是不怕,我們怕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那人,他一出現,誰敢吭聲?況且現在我們周家還有幾個項目等著他簽字呢。」
「不說別的,姜時你要真牛批,你現在就去把他辭退,自己把公司接手過來,好讓兄弟我沾沾光!」
周浩元說得激情澎湃,我卻撇了撇嘴。
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辭退?
說到底,我現在都還靠陸馳養著呢!
有一說一,陸馳雖然有野心,但也確實有資本。
我爸留下來的公司,這幾年被他打理得蒸蒸日上,換做我可真撐不起來。
想起陸馳,我心里就全是煩躁。
當年我媽懷了我,就跟我爸分手了。
她也是脾氣倔,獨自一人帶著我在外面飄了十六年,直到她死都沒見過我爸一面。
而后我媽去世,我爸才拿著親子報告找上門,我這才被接進了陸家。
而陸家原本的長子陸馳,卻是陸正訶領養的。
只是陸馳比我大十歲,我進陸家的時候,陸馳已經研究生畢業,早早就進入我那便宜爹的公司幫忙。
而比起這個從小被我爸用心培養的哥哥,我卻是個三流中學的吊車尾。
每天逃課約架打游戲,我媽都打算讓我退學找個廠子擰螺絲算了。
但誰能想到,我竟然是鼎鼎大名陸氏集團老總陸正訶的親兒子。
這下沒進廠,直接進宮當太子爺了。
至于陸馳,他不喜歡我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我來之前,他一直是陸家優秀的長子。
而我,卻是個干啥啥不靈,干架第一名的混混。
結果我一來,只因為血緣關系,直接把他這些年的努力全部干白費。
我爸為了彌補我,早早寫了遺囑,聲明以后陸家財產都是我的。
而我聽人說,我爸在找到我之前,本來是想把家業都給陸馳的。
這麼一看,陸馳不找人把我做掉都算輕的。
陸馳起初他還會像看垃圾一樣看我。
到后來,干脆把我當透明人。
哪怕我在新的私立高中打得天翻地覆。
他來處理賠償,甚至都沒多看過我一眼。
我倒是無所謂。
反正靠著我爹,我就能混吃混喝一輩子,誰管他怎麼看我。
誰知我剛上大學,我老爹就撒手人寰了。
眼下,陸馳早已掌權陸氏多年,而父親的遺囑也被他藏了起來。
現在要我一個還沒畢業的大三學生從他手里把家產奪回來,談何容易?
我一拍桌子:
「不管怎麼說,反正這點照片也夠惡心他一壺了,讓我給他搭橋聯姻,門都沒有!」
周浩元看著相機里的照片直搖頭:
「姜時,我發現你真是不作不會死。」
「到時候陸馳找上門,你可千萬別說跟我有關系。」
2
話雖如此,每天該吃飯還是要一起吃。
這是我爸生前定的家規。
無論家里出什麼事,一家人都要一張桌子好好吃飯。
現在我老爸走了,我們還默默地保持著以前的規矩。
我坐在餐桌前沉默吃飯,余光觀察對面的人。
男人面色冷峻,和往常一樣。
看他這樣,我心里不禁納悶。
不該啊,照片應該早上就送到了,那孫家應該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才對啊!他怎麼還是這副冷淡樣子?
心里奇怪,于是我又看了他一眼。
陸馳吃飯的時候沒有一丁點聲音。
整個人坐得筆直,就連動作都完美得如同一個藝術品。
像是這麼多年在我爸面前裝習慣了,以至于真的就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