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嘗嘗,這是從西域進口的魚,聽說肉質滑嫩,好吃得很。」
11
朕看向阿應:「坐下,沒關系的。」
阿應咬了咬下唇,自覺地繞到了朕的右側坐了下去。
夾在了朕和葉崢嶸的中間。
雖說這樣的場面朕十分喜歡。
但不免為阿應擔憂,畢竟這死太監乖戾無常,萬一一個不高興,血濺當場。
朕在心里說著死太監的壞話,身邊卻傳來阿應的輕言細語。
「陛下,葉大人好魚好肉地招待你,對你這麼好,為何您還要用死太監來咒罵大人。」
朕一口飯噴了出來。
葉崢嶸瞇起眼睛:「死太監?」
夭壽了夭壽了。
怎麼總有刁民想要害朕。
朕擦擦汗:「哪有的事,阿應你不要亂說。」
朕拼命使著眼色,結果這小子恍若未覺,還在那滔滔不絕。
「陛下說了好多次了,每次阿應都會反駁,葉大人多好一個人,陛下可不聽,依舊在那罵著什麼死太監、賤人……」
嗯?朕什麼時候罵得這麼臟了?
說罷,這小子突然一個機靈跪在朕面前:「陛下恕罪,阿應心思單純,只是一時口快,請陛下不要再掐阿應了。」
嗯?朕什麼時候掐你了?
你小子,宮斗手段也太低級了吧。
再看葉崢嶸,他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出好戲,面上沒多大反應,嘴角甚至帶著笑。
朕面色一沉,踢了阿應一腳:「滾下去。」
內心狂奔,大哥快別說了,小心咱倆一塊命喪在這。
阿應抽抽嗒嗒地起身,見葉崢嶸似乎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悻悻地低著頭出去了。
嬤嬤緊跟其后,順帶鎖上了門。
等等,你出去干嗎?
不是,你鎖門干啥?
朕扭過頭,正對上葉崢嶸帶笑的眼睛,他悠悠出口:「死太監?」
這死太監面色緋紅,應當是喝了不少。
最好不要惹他。
朕有點心虛:「愛卿,你聽朕解釋。」、
葉崢嶸支著下巴,聞言又湊近了幾分。
濃香的酒氣直逼朕的鼻子。
朕哆哆嗦嗦,把腦子里的東西搜羅了一遍。
「其實朕只是一時有點怨氣,愛卿不要多想,朕對愛卿還是非常尊重的。」
死太監眼神迷離,直勾勾盯著朕。
也不知道聽沒聽得進去。
朕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吹彩虹屁時。
葉崢嶸又往前進了一步。
鼻子差點頂上。
他盯著朕的嘴唇,聲音低得宛如呢喃:「再叫一次。」
正準備想個理由蒙混過去的朕:「啊?」
12
羞恥,太羞恥了。
朕沒想到,這死太監的癖好那麼獨特。
說是肯定不會說的。
朕只能看著這死太監越貼越近,慌亂中喊了一聲:「愛卿你聽朕說。」
然后下一秒,話就被堵了回去。
混雜著酒香的吻,弄得朕都有點醉了。
天花板仿佛在跳舞。
朕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一輕竟是被抱了起來。
接著摔進柔軟的床鋪里。
葉崢嶸壓了上來,靈活的手指鉆進朕的衣襟。
不過一會,朕身上就被解得干干凈凈。
不是你為何那麼熟練?
喝了酒的葉崢嶸,少了許多溫柔,多了一些花招。
把朕折騰得死去活來。
朕嗷嗷地喊疼,他就在我耳朵邊輕笑。
「這點程度,陛下你也太嬌貴了。」
一直到半夜,葉崢嶸似乎是睡熟了。
朕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決定繼續自己的逃跑計劃。
媽的,這皇帝誰愛當誰當,老子不當了。
回了房間將行李收拾妥當,又躡手躡腳地趁著月色往回趕。
沒辦法,出城必須要經過葉崢嶸的寢宮。
為了躲過守衛的耳目,朕隔一會爬一個房頂。
剛爬到葉崢嶸房頂上,卻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房間趕來。
朕定睛一看,是阿應。
剛剛背刺過朕的阿應。
阿應衣服穿得極為單薄,攏著胸部四下張望了一番便閃身進了葉崢嶸的房間,順勢鎖上了門。
哦,有好戲看,難不成要上演美男計?
逃跑計劃先等一會,先讓朕觀望一番。
朕輕手輕腳地挪開一塊磚,趴在屋頂上將眼睛貼了上去。
剛才在夜色中,只當阿應穿得單薄些。
如今在昏暗的燈光下才發現,他穿得甚是清涼。
身上只著一件薄紗,內里春色一覽無余。
尤其是他還特意捂著胸,大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意味。
看得朕一個直男都快流鼻血了。
相比之下,葉崢嶸倒是冷靜了許多。
雖說看起來醉意不減,面上薄紅卻冷若冰霜。
聲音更是冷得直掉冰碴子。
「你來干什麼?」
仿佛剛才與朕耳語廝磨的不是他一樣。
阿應也被他話中的冷意嚇得愣了一下,但還是軟軟地跪了下來。
「求大人垂憐,阿應被陛下懲罰,所有衣物都被丟進了河中,阿應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只好來大人這求一件遮羞的衣服。」
說著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真的,要不是朕被冤枉了,朕都要被他這副模樣迷惑了。
美人計,真的恐怖如斯。
果不其然,葉崢嶸也上當了。
他懶懶地伸出一條手,阿應立馬聽話地把臉送了上去。
胸口更是毫不避諱地露出大半。
葉崢嶸捏著他的下巴低低地笑了:「你想當皇帝?」
懷里的阿應抖了一下,隨手撥開如墨的長發,聲音婉轉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