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校草室友非常照顧我,在好友的鼓勵下,我向他表白。
從那以后,他避我如蛇蝎。
因為一場意外,我回到了兩年前。
這一次,我再無他想。
可他卻紅著眼眶,將我抵在墻上,質問我,我們是什麼關系。
我心無波瀾地回答他,我們只是室友,別越界。
1
白卓的手機里傳出一道溫柔的女聲:「那我們就處處看吧。」
整個寢室發出猿猴似的喊叫。
他們紛紛湊到白卓面前,吹捧他不愧是校草,能這麼輕松地拿捏學校的美女學姐。
我將耳機的音量調大,無視他們的交談,聚精會神地打游戲。
上一世,我專門把耳機音量調到最小,偷聽他向小網紅楚清顏表白,心臟跳動得比白卓的還快。
當時的我無心游戲,手底下的英雄,被對面打野抓死很多次。
可還要克制住自己的眼淚,強撐著給白卓送去祝福。
白卓則激動地摟住我,說自己堅決擁護一夫一妻制,說完還沖我臉頰親了一口。
我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后來才發現這些都是直男的小把戲。
白卓跟楚清顏分手后,我在好友的鼓勵下,向他告白。
他卻避我如蛇蝎,用短信告訴我:
【我們只是室友,別越界。】
耳機中傳來響亮的「Penta Kill」「Aced」后,我開麥跟隊友說:「輕松拿下!」
上一世,我被對面殺了很多次,隊友都在辱罵我,只有自家打野一言不發,carry 全場。
他結束后,專門加好友,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
這次換我 carry 全場,我不太想欠他的關心。
就像我不想欠白卓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一來二去之間,我就對他有了微妙的好感。
寢室的其他人聽到我說的話,以為是我知道了。
白卓如上一世一樣,湊到我跟前,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
「我也輕松拿下你,你是我的大老婆,她是小老婆,我可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實擁護者。」
說完,他就要親我的臉頰。
我快速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莫名其妙地看他:「你發什麼瘋,我在跟隊友說話。」
白卓摘下我的耳機,把手機拿到我面前,滿臉炫耀,又點了一遍語音:
「那我們就處處看吧。」
語音的下面,是白卓給對方發的抹茶鱷魚的表情包。
綠色的小鱷魚格外顯眼。
前世的我視若珍寶,以為只有自己不同,以為他只給我發這只小鱷魚的表情包。
而現在我的內心毫無波瀾,只淡淡地回了句:「哦,恭喜。」
2
白卓手中的耳機,傳來清冽的男聲:「擦——被你裝到了。」
當屏幕上出現「Victory」后,我才慵懶地靠在椅背上。
我家野王和上一世相同,申請添加我為游戲好友。
白卓仍湊在我旁邊,瞟一眼屏幕上的昵稱,側過頭,委屈地問我:「他又是誰,你為什麼不喊我一起打?」
這些直男的小把戲,讓曾經的我陷入其中,最后自食惡果。
「沒有誰,你剛才在忙,就沒喊你。」
他在忙著向楚清顏表白,在忙著謄抄我寫的千字情書,想要將情書送給她。
白卓自知理虧,他搬來椅子,又想像以前那樣,擠在我旁邊。
溫熱的氣息撲灑到我身上,可我卻聞不到他身上那股如陽光青草般的香味了。
喜歡是荷爾蒙的碰撞,你如果喜歡對方,他的身上就會散發出只屬于你一人的香味。
當喜歡不存在,香味便也不復存在。
我起身翻出一本六級真題冊:「讓讓,我要去圖書館了。」
其他室友紛紛起哄:「喲——大學霸要去學習了。」
「安知遠,我求你別卷了!」
我沖他們揚揚手里的冊子:「還有一個多月四六級考試,你們加油。」
白卓也連忙跟著起身,他沖到自己的座位前翻找去年買的四級真題:「等等我,咱們一起去!」
這時,白卓的微信響了。
【白卓,現在能把你寫的千字情書送給我嗎?我想拍個視頻。】
我玩味地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卓。
千字情書有一半是我的功勞,他根本不會寫這些感人真摯的話語,我將暗戀他的這件事全部擠在這短短的一千字里。
我本以為他會懂,誰知道他扭頭向楚清顏邀功。
白卓尷尬地摸摸鼻子:「小遠,這事還得謝謝你,到時候請你吃飯。」
「不了,一字千金,一千字打個折,我收你一塊錢。」
上一世,他刪我微信的最后一條消息就是一塊錢的轉賬。
我當時為了重新加回他的好友,厚顏無恥地計算著我們之間的花銷,發現他還欠我一塊錢。
他說:【我現在把錢還你,以后少來煩我。】
既然這樣,那就把這一塊錢還我。
3
白卓還是跟我一起出了寢室門,他手上捏著千字情書,不停地偷瞄我:
「我……」
他想說些什麼,被寢室樓門口站著的女生叫住:
「白卓——我在這兒!」
我微笑地沖他擺擺手:「你快去吧,別讓人家等著急了。」
白卓快步跑上前去,一把將楚清顏擁入懷中。
即使只是看他們的背影,也會忍不住感嘆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會心臟酸痛,不停地抽搐,疼得直掉眼淚。
現在,我舉起手機抓拍一張,發到寢室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