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再提許言的事。
溫潯照舊每天給我做早餐、熱牛奶,還會來接我下班。
不過晚上他想進我房間的時候被我攔住了。
我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的少年,腿有點軟。
要不是他那天勾引我,我能成下面那個嗎?
不行。
絕對不行。
溫潯被我拒絕了,也不生氣,只是一臉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就回屋了。
看著少年的背影,我忍不住松了口氣。
但看他那干脆利落走掉的樣子,我心底又莫名有些失落。
這種糾結沒能持續幾天,我就又上鉤了。
「你、你犯規!」
溫潯本來就完完全全長在了我的審美點上,此時再戴上毛茸茸的狗耳朵和項圈。
這誰能忍?
溫潯嫌不夠,湊上來輕輕蹭了蹭我的唇角。
把項圈的鏈子放到了我手上。
「哥哥,小狗餓了呢。
「可以嗎?」
我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瞬間收緊了握著鏈子的手,一把把他拉到了我面前,狠狠親了上去。
漫漫長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啞著嗓音罵了他一句:「溫潯,你真是條狗!」
「汪。」
14
不管怎麼說,我倆的關系徹底確定了。
確定后,溫潯更纏人了。
尤其是我去見許言的時候,他都要跟著。
起初我是拒絕的,但少年眼眶瞬間就紅了,看向我的眼神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哥哥為什麼不愿意帶著我?是覺得我是個聾子給哥哥丟人了嗎?嗚嗚嗚。
「哥哥,我十八歲就跟了你,你可不能拋棄我。
「實在不行,我做小也行。」
這話簡直越說越離譜了。
他明知道我心軟,聽不了這種話,還一刀一刀往我心窩扎。
想著我跟許言之間清清白白,讓溫潯跟著也無所謂,我就答應了。
無非就是替許言擺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最后就是掏錢、掏錢、掏錢。
許言沒有了外界壓力,只需要全力備考。雖然他對我幫他的目的有所懷疑,但他別無選擇,還是接受了我的好意。
當時為了找一個正當借口,我把系統要我做的事干脆說成了一場夢,救助許言權當是我積德行善,為我的腿祈福了。
估計是有錢人總有些迷信,許言也就沒多說什麼,只說會報答我之類的。
看著對許言的救贖值已經到了 90% ,我心里也安穩了。
愛情任務雙豐收,我高興地買了一瓶紅酒準備回家慶祝。
但是剛出酒莊我就被攔住了。
領頭的是個老爺子,自稱是溫潯的爺爺,說想帶他回家。
我皺了皺眉。
腦海里回想起跟溫潯剛見面時,他渾身是傷的樣子。
當時他還說,如果送他回醫院,他會死的。
他沒告訴過我他身上發生過什麼,我也不想問,但我知道,肯定過得不好。
現在看到罪魁禍首,我自然不想搭理。
說了句「這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就準備離開。
但是下一秒我就愣住了。
因為我聽到老爺子說:「你以為我們虐待他?白先生,你被騙了。」
15
我不想相信。
但往前走的腳步慢了下來。
老爺子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以為溫潯是個聽話又乖巧的人?你太天真了。,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被關在精神病院?他就是個瘋子,他身上那些傷,都是他自己割的。
「至于鎖骨上的燙傷,也是他自己燙的。他有自殘傾向,對外人更是如此,你以為你一條腿廢了這麼多年的人,為什麼能一上來就順利地接任公司?那些想給你使絆子的親戚呢?你就沒想過,他們去哪兒了嗎?
「還有,你真的以為,你在醫院附近撿他的時候,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嗎?」
聽到這兒,我徹底邁不動步子了。
酒莊里明明有空調,明明很暖和,但我突然覺得很冷。
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樣,渾身打哆嗦。
溫潯這個人,是很奇怪。
他有時候看我的眼神,說的話,都讓我心驚。
但我又不敢相信。
甚至是下意識地逃避。
他對我多好啊,溫柔又體貼,長得好,身材好,簡直就是個完美男友。
我怎麼能懷疑他呢?
也許只是我想多了。
我一次又一次地這麼告訴我自己。
哪怕如此,我還是反駁道:「那又怎樣?不管他是什麼人,他從來都沒傷害過我。
「我不在乎他是瘋子、聾子,還是正常人,至少他對我的好是真的,我就不能站在他的對立面。」
聞言,老爺子突然笑了。
看我的眼神里甚至帶了一絲憐憫。
他說,溫潯是個很好的演員。
他很擅長裝可憐騙取別人的信任,然后在別人徹底相信他后,再一點點,摧毀那個人。
「他現在是沒傷害你,但你猜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
「為什麼那麼巧,他就在山路上遇見你了?
「我告訴你,這都是他算好的。他早就認識你了,甚至比你想得還要久,十年吧。
「一個瘋子的游戲,你只不過是個獵物而已。」
說完,他甩給了我一包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各個年齡的我。
看得出來是偷拍,有背影,有側臉,卻很少有正臉。
這種常年被人窺伺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發抖。
一瞬間,我想起了系統最開始跟我說的話:「溫潯是個頭號反派,你感化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