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堅決捍衛,江明卻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
他說:「我要去娶媳婦啦,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這段感情真惡心。」
江生帶著被愛人狠狠背叛的心負氣去了外地工作。
直到一通電話打來才知江明根本沒有結婚。
江明一直認為是自己耽誤了江生的前途,受不住壓力服藥自殺了。
只留下一張字條:
【對不起江生,都是哥哥害了你。】
江生捧著骨灰徹底崩潰。
我也在片場泣不成聲。
電影終于殺青,我卻還癱坐在地上沉浸在那種情緒里久久不能脫離。
我麻木地望著地面。
導演夸我演得神了,可又有誰知道,在這一天,我真的失去了至親。
我被周明琛帶回了房間,他把我裹在被子里抱著我良久。
沉默、沉默,卻又有曖昧的氣氛升騰。
我像一支快碎掉的琉璃瓶。
我沒了養母,此后你便是我最親的人。
我顫巍巍地吻了上去:
「我喜歡你,不是喜歡江明,是喜歡周明琛。」
我抓住他的衣角,像抓住世間最后一根愛我的稻草。
他卻怔住了,眉心在我眼前蹙了起來,我不禁發抖。
他克制又禮貌,保持著他一貫的風度:
「對不起,我不喜歡男人,我只是把你當弟弟。」
我顫抖著嘴唇,眼里的淚將落未落,聲音好像一把破銅鑼:
「你會和弟弟接吻嗎?」
「如果讓你產生了誤會,那都是拍攝需要,感情是可以演出來的。」
他的聲音依然溫和,卻讓我如墜冰窟。
一滴淚落下,緊接著是更多的淚。
我狠狠推開了周明琛,將自己埋進被窩。
滿屋子都是我壓抑的嗚咽聲。
良久的沉默后,他輕聲說:
「對不起,但我們該出戲了。」
9
第二天一早節目組就派我們去干活了。
可能是被昨天的熱度震撼住了,導演毫不猶豫地就把我、周明琛和蘇洋分到了一組。
這次的任務是去采蜜。
我們三人穿上白色的防蜂罩,一路上我都跟他倆講著如何采蜜。
我小時候經常在各家干活,對于這些農活多少都知道點。
這次節目里的我可謂是如魚得水,憑借著展示的各種技能狠狠地漲了一波粉。
蜂箱被打開,蜜蜂密密麻麻地飛出來,四處都是「嗡嗡」的聲響。
自小當慣小少爺的蘇洋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在一邊抱住我的胳膊吱哇亂叫。
周明琛在一旁黑了臉,挑眉笑瞇瞇地對蘇洋說:
「這麼害怕還是回去吧,我跟你謝老師就能把任務完成。」
昨天還在嘲諷我的彈幕今天完全變了味:
【周影帝這是醋了吧,我要笑死了。】
【周哥你別這樣笑,我害怕。】
【密集恐懼癥犯了,謝安然真的好強,我要是在現場估計要尖叫了。】
我可不管他倆之間的暗流涌動,拿著刮刀就開始刮蜜蠟。
他們倆一個被讓我叫去掃蜜蜂,一個則去攪蜂蜜。
「啊,我被蜇了!」
蘇洋突然叫出了聲,一臉哭包樣跑來找我:
「安然哥,好疼。」
「蜇哪了?」
我關切地看著他,他指指腳踝,委屈地說:
「對不起哥,我穿的襪子太短了。」
周明琛在旁邊嗤笑:
「小年輕就愛穿船襪,這下好了,被蜇了。」
我瞟了眼周明琛,我記得他以前也不是這樣愛諷刺的人設啊。
溫暖又體貼的大哥哥不是他最擅長的嗎?
看著蘇洋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對周明琛揚了揚頭:
「周老師,我帶他回去擦點藥膏,這里你先弄著吧。」
沒想到周明琛把刷蜜蜂的刷子一放,面無表情地長「啊」了一聲。
「怎麼了?」
「我也被蜇了,我也得回去擦藥。」
我狐疑地看了眼他腿上被叮的小包,怎麼也沒想出來周明琛一身長褲長襪是怎麼有蜜蜂鉆進去的。
此時的彈幕可樂呵了:
【安然臉上的表情笑死我了,他想破頭都想不出來是周哥自己把褲子提上去被蜇的吧哈哈哈哈。】
【前一秒剛嘲諷別人,下一秒直接為愛獻身,不愧是影帝,我服了。】
【你就醋吧,誰醋得過你啊周哥。】
10
我握著蘇洋的腳踝小心把刺挑出來。
「好了,我去兌點肥皂水,你等會把傷口洗洗。」
正準備走,衣角卻被拉住了。
只見周明琛也學著那淚眼汪汪的作態看我:
「安然,我也要你幫我挑。」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甩給他一盒針:
「周老師這麼大人了,挑刺都不會嗎?」
周明琛把后背衣服一掀,聲音可委屈了:
「背后也被蜇了,摸不到。」
直播屏幕上彈幕瘋狂刷新:
【老男人裝嫩,我要笑死了家人們,這就是求偶嗎?】
【小綠茶蘇洋都無語了哈哈哈哈哈。】
【爭寵唄,誰爭得過你們啊?】
【謝安然內心 OS:帶了倆活爹。】
我卷起周明琛的衣服,里面確實被叮了幾個紅點。
【該說不說,周哥這身材還是這麼好,嘶哈。】
【安然寶貝認真給周哥挑刺的樣子真的好美。】
【他們倆真的好配,《錯愛》那部電影把我哭麻了嗚嗚嗚,到底為什麼要 BE 啊!】
我給周明琛挑著刺,彈幕歡笑著,我心里的思緒卻雜亂地起伏著。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有兩副面孔?
他是喜歡我嗎?
如果喜歡我又為什麼不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