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送別墅。
當初他只給我送跑車。
有點酸。
又聽他說:「沈序衡,這個圈子更新迭代很快的。」
我點頭表示認可,「所以趁年輕,你多撈點。」
許之意臉色鐵青。
小年輕真的很沉不住氣,還沒等他開口,一個女聲打破了我們劍拔弩張的氣氛。
「你在這兒干什麼?」
09
聲音清冽生冷。
我被嚇得一哆嗦,一回頭就看到那張銳利干練的臉。
祁皓一家子冰塊臉。
眼前這位干練十足的御姐,正是祁皓的姐姐,奇盛集團的董事,祁舒。
當初祁皓和崔鈺的故事,就是她告訴我的。
她很不喜歡我,總是叫我離祁皓遠一點,別給他丟人。
所以我挺怕她的。
見我不回答,她又問了一遍,「聾了?」
我忙賠笑,「來補個配音。」
許之意看我低三下四,立刻譏諷,「沈老師真是貴人多多啊,才離了祁總,又傍上這位大佬。」
哦喲,這是你自己撞槍口上的,不關我的事。
果然,祁舒側目冷瞥許之意,「你哪位?」
許之意剛要自我介紹,我搶著開口,「這位是祁總的新朋友。」
我特意咬重『新』這個字。
祁舒的臉冷了下來。
「真有他的。」她氣笑了,「玩手辦上癮是吧?」
她說我和許之意是手辦。
我無話可說。
許之意年輕氣盛,他不忿,「您可以不喜歡我,但請不要隨便侮辱別人。」
祁舒不屑,「侮辱?什麼時候說實話也是侮辱了?」
許之意徹底閉嘴。
祁舒上上下下打量他,就像當年對我那樣。
然后,她抬起下巴,勾唇蔑笑,說出一句比當年更狠的話。
「想當我弟弟的手辦,就要做好當狗的準備。」
說完她懶得再看許之意,對我撂下一句話:「跟我走。
」
……
我真是怕極了這位姑奶奶。
這位祁家大公主,能力強大到祁家父母都要讓她三分。
要不是她要管著夫家那邊的集團,奇盛集團的 CEO 都輪不到祁皓。
即使如此,她還是手眼通天,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第一次約見我,是我跟祁皓關系剛剛穩定的時候。
她也是譏諷我,說我傍祁皓撈資源。
當時我比許之意還狂。
心想,姐姐而已,還能管弟弟的愛情麼?
祁舒第一次教我做人。
她打量我,像打量一個物品。
她說:「寵物,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主人的臉色。」
她是對的。
后來我多次忤逆祁皓不知,吃了多少苦。
等到磨合融洽,就變成她今天對許之意說的,成了祁皓的狗。
祁舒沒打算瞞著我崔鈺的事,她一上來就告訴我,我是替身。
她叫我安分守己,別動歪心思,別給祁皓丟臉。
其實我知道,她最希望我遠離祁皓。
對她而言,我不過是祁皓的玩意兒。
解悶,彌補當年的遺憾而已。
她仍期盼祁皓回到傳統的道路,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小姐,把事業做大做強。
只是她沒想到,我跟祁皓,一玩就是十年。
祁舒坐在我對面,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淡淡地說:「雖然不想承認,但你這張臉,這些年倒是看順眼了。」
我:……
她接著問:「為什麼在快要成功的時候放手?他不見得喜歡那個綠茶男。」
我沉默了。
好半晌扯出個苦笑,「因為想做人,不想當狗。」
我知道捧許之意是祁皓故意刺激我的。
我跟祁皓的矛盾,并不是喜新厭舊的糾葛。
而在于我們多年關系的扭曲。
他一稍不如意,就折磨我,要我低頭認錯。
哪怕我沒錯。
祁舒不屑譏笑,「那麼多年都當了,現在不想忍了?」
「是。」
祁舒愣了兩秒。
她也沒料到我會這麼答,在她這里,我一直是佛系無所謂的態度。
她默默喝完咖啡,不知在想什麼。
要分開的時候,她站起身對我說:「風箏可以放,但別松手。」
祁舒的話令我沉思良久。
想了半天覺得可笑,掌握風箏線的人,從來都不是我。
10
劇組讓我手寫一份我的角色臺詞,留作宣傳片用。
我帥氣地寫完,交代經紀人紅姐來取。
然后我跟上慈善機構的大部隊,前往大山深處,給當地的希望小學派發物資。
我以前忙得團團轉,現在終于有機會去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心里很高興。
我停留了一周,在這里見識到孩子們的淳樸和對知識的渴望。
我自己也是個窮人,十分感同身受。
沒什麼文化,只能給他們講講故事,說說外面的世界。
臨別時,好幾個孩子哭得眼淚嘩啦啦,看得我心都碎了。
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待久了,人都麻木了,半點真心實意都沒有。
大家個個演技高超,自帶劇本,所有的感情都成了明碼標價的籌碼。
見到真情流露的孩子,我一時心軟,就多待了一天。
蒼天有眼。
這多待的一天,竟救了我們整個團隊!
出山的路上發生了重大泥石流,路上好幾十輛車被沖走,還淹掉了幾個村子。
我們在山里也斷了信號,不得不多滯留幾天。
這幾天,學校老師和孩子們熱情款待,倒也很開心。
回去的時候,整個團隊看著慘烈的路況,后怕不已。
我感慨萬千,心想,真是好人有好報。
好不容易有了信號,正打算聯系經紀人幫我再捐一千萬給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