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沒臉見人了,至少無法見到買飯回來的許鶴舟。
剛進了宿舍,就碰上楊景搬著行李從Alpha的寢室里出來,還一臉喪氣。
這家伙不會是被退學了嗎?!
「楊景,你要退學了嗎?!」
我跑到他面前,關心道。
「才不是!我替許由搬的。」他撓了撓耳朵,「他原本不是Beta嗎,突然分化成了Omega,自然不能和我一個宿舍了。」
楊景的語氣怪怪的,但我沒有心思去探究。
只把那句「不能住一起」聽進去了。
不能住一個宿舍了嗎……
那我和許鶴舟是不是也……
「倒是你,一星期不見,跑哪去鬼混了?!」楊景恢復了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眼神揶揄,「不會是……」
「我就是請了個假出去玩了一趟!」
怕他又說些什麼不著調的,我有些慌亂地打斷他,結束了話題。
跑上樓的時候,身后傳來他的吶喊:「下個月就要表演了,別落下練習啊你!」
我揮了揮手,表示爺辦事你放心。
15
將近傍晚,宿舍的門從外面開了。
我立馬揉碎換宿舍的申請單子,三兩步跳到床上裝死。
伴隨著一聲輕笑,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察覺到許鶴舟走到我的床邊。
下一秒,他就伸手輕點了點我的額頭:「睡著了?」
我緊緊閉著眼睛。
「我買了甜品,要不要起來吃點?」
……
熟悉的氣息越靠越近,許鶴舟的聲音越來越近:「該不會哪里還難受吧?」
察覺到被子被掀開,我唰地一下坐起來。
「買了啥甜品,餓了。」
我邊說著邊直奔桌子上去,同手同腳。
直到聽見身后許鶴舟的忍不住的笑聲,我才意識到是被許鶴舟耍了。
這幾天,許鶴舟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動不動老沖著我笑。
妖精!
「許鶴舟,你故意的?!」我有些氣急敗壞。
許鶴舟彎了彎唇角,清冷的臉帶上暖意,就像是冰山消融:「你裝睡的時候,睫毛像兩把發抖的小扇子。」
他揚了揚手中的食盒,對我挑了挑眉:「草莓蛋糕,你喜歡的。」
草莓蛋糕……
羞恥感瞬間從四肢傳遍大腦,耳根一下子發熱。
我終于惱羞成怒到跳腳:「許鶴舟,我不喜歡草莓蛋糕了,唔!」
下一瞬間,被塞了滿嘴的蛋糕。
我沒忍住品了品,「好甜。」
然后不知怎麼的,乖乖被喂了一整塊蛋糕。
甜品腦袋真要人命啊!
吃完后,許鶴舟整理垃圾,順手伸向了我的垃圾桶。
我眼疾手快看了那張未被揉緊的紙,扯住了他的衣角。
「許鶴舟,我是Omega這件事,能不能先不讓別人知道?」
我不確定許鶴舟是不是已經看到了那張紙上的內容。
可我忽然間確定了,我不想搬寢室。
許鶴舟愣了一瞬,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為什麼?」
我移開視線,「哪有為什麼,我全校最A突然變成的Omega,不需要適應時間啊?!」
我狐假虎威地扯住許鶴舟的領子,兇巴巴道:「是兄弟就幫我瞞著!」
許鶴舟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頭,語氣帶著寵溺:「好。」
他收拾好東西,補了一句我沒聽清的話。
直到他出了宿舍,我才辨認出,他說的那句是:「寧寧,我們不是兄弟。」
16
我和許鶴舟恢復了以前的樣子,還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大概是要替我保守秘密的緣故,許鶴舟更寸步不離在我身邊了。
上宿舍公共電梯,他會把我護在角落。
會隨身攜帶很多Omega的應急物品,也會在打球的時候替我引開擋在前面的人。
我知道這是許鶴舟的性格使然,卻不自覺地讓自己沉溺在他對我好的狀態之下。
飲鴆止渴。
可飲鴆止渴總要付出代價的。
到了一周一次的公共課,剛進了教室,楊景就吹起了口哨。
「喲,小兩口和好了啊?」
楊景只是愛打嘴炮,之前也是這麼調侃人的。
之前從不覺得有什麼,可此刻我卻莫名想讓他閉嘴。
我一把沖上去想給他來個過肩摔,剛邁出一步就被許鶴舟拉著衛衣帽子扯了回來。
「要上課了,別鬧。」
「哦……」
我乖乖坐了下來。
可楊景這廝根本就是個欠的:「誒喲喲,許寧寧,你可真像許鶴舟乖巧的小媳婦。」
人動不了,但我手指還能動。
我轉過去,面無表情地翹起來嘴角,給他豎了個中指。
下課后,許鶴舟被老師喊走,我坐在教室里等他。
楊景本來已經走了,又突然神神秘秘地沖進來,還是那個欠欠的語氣:
「兄弟,你家許鶴舟身邊,有Omega了!」
「我親眼所見!」
17
「什麼?」
腦海里莫名浮現了宿舍樓下,楊歌和許鶴舟并肩站在一起的畫面。
剛剛老師也是把他們倆一起叫去的。
難不成這點時間,已經捅破了窗戶紙?
我下意識緊握了手心。
「我剛剛親眼看到的!」楊景絲毫沒察覺我的不對勁,激動地拍桌子,湊過來眉飛色舞,「他后脖頸全是牙印啊!還是個暴躁小甜心呢。」
楊景嘖嘖嘖了老半天,我思緒卻已經飄起來了。
像是經歷了一場過山車,最后穩穩地落地的感覺。
只因為,如果不出意外,那些牙印,均出自我口……
「沒想到許同學看著高冷,原來是悶騷啊,還肯讓Omega咬!」
「不能咬嗎?」我愣愣地問。
楊景拍了我一把,:「你傻啊兄弟,哪有Omega標記Alpha的,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