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就撲到許鶴舟身上喊鶴舟哥哥,粘人得很。
我不喜歡他。
他像條尾巴一樣,跟著許鶴舟。
我十四歲生日那天,時針走向十一點,許鶴舟都沒有出現。
我提著蛋糕到許鶴舟家,想和他一起吹蠟燭。
家里沒人,保姆說:「巧了,今天也是子城的生日,太太他們出去給他過生日了呢。」
蛋糕砸在我的腳邊,和我的心一樣被摔了個稀巴爛。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也沒有了過生日的心情。
許鶴舟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都被我賭氣按掉了。
直到凌晨十二點,許鶴舟才帶著我喜歡的草莓蛋糕到我房間。
他趴在我床頭扯扯我的被窩:「怎麼這麼早就睡了?」
「你最想要的球鞋,市里沒有了。」
「我到隔壁市去取的,回來的時候又遇上大雪,飛機延誤了。」
我一股腦坐起來,發現他身上沾上的積雪都還沒有融化。
「你沒有去給周子城過生日?」
許鶴舟挑了挑眉,語氣很無辜:「他過生日和我有什麼關系?」
他把點燃蠟燭的蛋糕捧到我面前,「寧寧,生日已經過了,我祝你新歲平安。」
我透過火光望向他,心臟跳得比燭火還不規律。
我意識到誤會了他,又拉不下面子。
只好吭哧吭哧開始吃小蛋糕。
許鶴舟就在一旁給我遞飲料,擦嘴。
直到許鶴舟要走的時候我才拉住他,別別扭扭說了句:「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
許鶴舟的聲音把我從回憶里拉回。
他像是松了口氣一般,「快睡吧,晚安。」
不知道怎麼的,剛剛還睡不著。
和許鶴舟說了幾句話,反而漸漸有了困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胸口忽然感到一陣窒息。
隨后是一陣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原本乖乖躺在床上的許鶴舟,此時與我近在咫尺。
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他卻已經自顧自地靠近、索求。
「許鶴舟,你別鬧了。」我有些慌亂。
許鶴舟臉上出現了一絲迷茫,像是真的想知道一樣地問道:「不要嗎?那為什麼……」
他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冷意,語氣里帶著無限蠱惑。
我猝不及防撞進他漆黑的眼眸,內心轟然發燙。
下一瞬間,便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氣……
06
窒息感席卷了全身,我猛地驚醒,汗已經濕透了衣被。
我猛地轉頭向許鶴舟的床位看去,他睡得很沉。
是夢。
不敢相信,我對許鶴舟的非分之想,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于是,我逃難似地,胡亂洗漱了一番出了門。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最后找到了根源:一定是距離太近導致的假性親密錯覺。
或許離許鶴舟遠一點,我就能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腦子混沌地繞了學校好久,到了教室已經臨近上課時間了。
大概是冷風吹太久,頭莫名有點發昏。
剛一進門,許鶴舟就已經坐在了老位置上,旁邊空著個座位。
平常我們都是一起上這門公共課的。
我上課偷玩手機,許鶴舟就陪著我往后坐。
我假裝沒看見他,往前幾排的楊景旁邊一坐。
楊景是我的樂隊成員。
我是主唱,他是主音吉他手。
我才剛坐下,他就露出一臉喲喲喲的表情:「許寧,今天怎麼不和你的親親許鶴舟一起啊?」
察覺到身后的視線,我輕咳一聲撒謊:「近視加重了,看不清。
」
「哦。」楊景往我身上一靠,「來吧,那讓景哥當你的眼睛!」
我嫌棄推開他:「惡心死了。」
「許寧,你昨晚宿醉了啊?怎麼身上一股朗姆酒味兒?」
說著楊景朝我靠近一點。
說起來也不是太親密的距離,可我還是下意識躲了一下。
也許是AA相斥的緣故。
「什麼我宿醉,宿醉的明明是……」
我假裝不經意往后一看,許鶴舟已經不在原本的位置上了。
「真的有酒味兒!誒喲誰啊!」
楊景剛要湊過來聞,后座就橫過來一本書,把楊景推開。
我和楊景齊齊轉頭,許鶴舟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過來,一張臉冷到能凍死人。
「書都忘拿了,上什麼課?」他沒什麼語氣。
「哦……我忘了。」我接過書本,心虛到不敢看許鶴舟一眼。
「嗯,我給你記著就好。」許鶴舟聲音變得柔和,詢問道:「下課一起回去?」
上課鈴響了。
07
終于熬到了下課。
沒等許鶴舟說話,我立馬拉了楊景站起來。
「今天我和楊景說好了去排練,就不一起回去了。」
楊景一臉疑惑看向我:「我們什麼時候……」
我趕緊杵了他一下。
楊景目光在我和許鶴舟之間來回轉了幾圈,突然攀上了我的肩膀:「對啊我們今天要排練。」
「許同學,麻煩您自己回去嘞。」
許鶴舟沒理會楊景,而是靜靜地看著我,不置可否。
幾秒后,他平靜地開口:「許寧,你真的有事嗎?」
我心下一跳,穩住聲音:「嗯,排練。」
漫長的三秒過去。
許鶴舟垂下了眼眸,淡淡道:「好。」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
大概真是冷風吹多了,現在更難受了。
08
到了排練廳,楊景也不裝了。
擰開一瓶啤酒就給我遞過來:「你小子有事啊,和許鶴舟吵架?」
「看上同一個Omega了?兄弟變情敵?」
我接過啤酒就往嘴里灌,「切,Omega有什麼好的,非得喜歡Omeg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