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興被氣到跳腳,當場就想釋放自己的 A 級信息素來壓制同學 A。
卻不想同學 A 也不是吃素的,當即拿出一塊抑制貼糊在于興的后頸上,老鷹捉小雞一樣把于興拎走了。
觀摩完全程的我忍不住對沈書屹說:
「你別說,同學 A 人還挺好。」
原本一直埋頭寫東西的沈書屹猛地抬起頭,警覺地看著我。
「我看他好像對你有點意思,哎可惜了你不是 omega。」
意識到我是在逗他,沈書屹松了口氣:「別鬧。」
「你寫什麼呢?」這幾天經常看他埋頭寫東西,從昨天知道體檢要測信息素等級開始就更是投入,連上課時間都在寫。
「讓學校取消性別限制的提案和倡議書。」
「啊?」我直接驚呆,「沈書屹,你以前不是這麼天真的人啊。」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之后你就知道了。」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這個動作在 AO 之間其實有些過界,但我并沒有制止他。
「放心,絕對不會讓你被退學的。」他壓低聲音,但是很篤定地說道。
我沒有辦法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沈書屹身上,況且是這樣驚世駭俗的目標。
但是他那麼認真,我不想給他潑冷水。
我只告訴他:「我自己也會想辦法的。只要能通過一周后的保送考試,學籍就會提前轉到大學。」
沈書屹點點頭:「你肯定沒問題的。」
13
聯盟的高校有很多保送種類,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在體檢前舉行的全科保送考試。
不設任何門檻,沒有任何偏重與超綱。在這個教育資源極度不平衡的時代,是難得公平的考試。
對于我這個沒錢在校外補課的 omega 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但正是因為沒有任何暗箱操作的空間,且保送名額極少,所以絕大多數人都會放棄這場考試,不去浪費時間自取其辱。
最后參加考試的,整個聯盟也不過千人。
正巧,我和沈書屹分到了同一個考場。
臨近開考,我拿著筆記在考場外默背,余光瞥見沈書屹在走廊來回踱步。
我放下手里的筆記,走過去問他:「怎麼了?是有點緊張嗎?」
他搖搖頭,灌下了一大口水。
我皺眉:「你別喝太多水啊。放輕松。」
「嗯,」他深呼吸了幾下,「我沒事的,你別擔心我。」
話雖這麼說,但沈書屹的狀態還是讓我有點擔心。
雖不如我,但沈書屹的成績也一直很拔尖。并且他心態一直穩得一批,從未見他在考前如此焦躁。
涂完選擇題答題卡,我抬頭看了看坐在教室另一邊的沈書屹。他唰唰寫著卷子,看上去還好。
我便低頭專心寫我的大題。
但不知怎麼搞的,腦門上卻一直冒汗。
變故是突然發生的。
先是一個瘦弱的考生連人帶椅子一下子栽到了地上。
在監考老師手忙腳亂過來扶他的時候,考場門被一個成年 alpha 一腳踹開:
「beta 考場怎麼混進易感期 alpha 了!信息素等級太高,現在 alpha 考場被影響得全亂套了!」
我一下子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出汗并不是因為大題太難,而是受到了 alpha 信息素的影響。
沈書屹突然進入了易感期。
因為我的身份瞞得很好,沈書屹的身份也沒有被校方核實,所以我們兩個都待在 beta 考場。
偌大一個考場,除了我倆全都是 beta,竟都沒有發現有一個 s 級的 alpha 進入了強烈的易感期。
我忙看向沈書屹。
他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易感期折磨得不太清醒,但還是在感受到我目光的那一瞬間回望向我,輕輕對我搖了搖頭。
他不想讓我有多余的舉動。
他仍期盼著我順利完成考試。
想必是曾被沈書屹臨時標記過的原因,我對他的信息素已經比較適應,不會因為突然受到刺激而變得難受。
但內心的愧疚卻更深了。
我沒事,但沈書屹怎麼辦呢?
如果不是我之前給他打錯了抑制劑,身為 S 級 alpha 的他也不用承受如此強烈而混亂的易感期。
只見沈書屹勉力支撐著站起來,在那個 alpha 老師的推搡下走出了考場。
考場門被重重地關上。
我緊緊攥著筆,寫不下一個字。
哪怕已經漸漸走遠,沈書屹的信息素還是強勢地透過窗戶傳過來。
這已經遠超普通 S 級的強度了。
我忽然想起來,打錯抑制劑后沈書屹住了一周的院,當時告訴我只是因為父母不放心所以在醫院休養。
現在看來,omega 抑制劑會極大地加強 alpha 易感期的強度,并造成易感期的混亂。
這種程度,已經需要封閉式治療了。
封閉式治療,現代文明式的囚禁。
我猛地站起來,沖出考場,向著那股濃郁的朗姆酒味追去。
「同學!考試還沒結束,現在出去要取消成績的!」監考老師在我后面喊道。
「那就棄考!」
14
校外停著一輛醫療車,我趕過去的時候沈書屹正在被注入鎮靜劑。
alpha 沒有像 omega 那樣的特效抑制劑,因為 alpha 的易感期往往強度不大,可以簡單地通過抑制貼來控制。
需要靠鎮靜劑來度過的易感期,那得有多難受啊。
看到我過來,沈書屹一下子失去了冷靜:「你怎麼來了!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