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甚至讓朱守成覺得有些乏味了。
這次的狩獵對老獵手來說簡直沒有任何挑戰性。
好在獵物足夠誘人,大大削減了追逐過程的無趣。
將近半個月的補習時間里,朱守成細心呵護著這顆漂亮的果實,潤物細無聲地將它一點點催熟。
夏天,正是收獲的好季節。
一天中午,當電閘咔噠一聲跳掉,當他在床上大汗淋漓地輾轉,發現自己想念池小池想念得受不了時,朱守成知道,是時候了。
朱守成穿著拖鞋下床,事無巨細地做著檢查工作,檢查了冰箱,又在床頭柜里備好了糖果。
每個孩子,在被收獲后都會得到一顆糖。
朱守成把床單鋪展一點點平整時,撫到了一片淡褐色的薄暈,這才恍然想起,這張床單好像是上一個躺在這里的孩子用過的。
上頭的血,怎麼洗也洗不掉。
朱守成還依稀記得,事成后,那孩子趴在床上茫然的眼神。
他小聲問:“老師,我做錯什麼了嗎?”
朱守成告訴他,這是愛情,然后拍走了他的照片。
……細致到每一處。
朱守成作為一個熟練工,太清楚一個男孩子的羞恥心的強烈度了。
他們不會說出自己受過的傷害,因為這個世界每天都在談性色變。
如果說柔弱的女孩受到傷害,還能依靠“女性天生的體力弱勢”來增添一層無可奈何的悲情色彩,那麼男孩就連這點憑依也不配擁有,甚至會在傷害之外,更得到一份對他男性身份的鄙薄。
“你就不會跑嗎”。
“連打都打不過嗎”。
“那你可真夠廢的啊,連架都不會打”。
幼年受到傷害的男孩,往往比女孩羞于啟齒百倍,哪怕在網上匿名也不愿言說,寧肯把這件事漚爛在自己心里,連著心肝脾肺腎一塊兒腐壞掉,也不會給別人看。
而朱守成留下的照片和視頻,更是斷絕了他們最后的一絲報復的勇氣。
除非殺了朱守成,否則,誰也不敢保證,在他們懵懂時留下的這些東西會不會外傳,會不會毀掉他們已有的家庭,毀掉他們的名聲,讓他們淪為其他人茶余飯后的那一點八卦和笑料。
他們的人生已經從傷了根,難道還要因為這個人,掐掉他們好容易在廢墟里生出的花嗎。
結果,到頭來,只留下一句看似云淡風輕、實則千瘡百孔的“算了”。
朱守成沒有換掉這張床單。
他走到池小池家門前,叩響了門。
“午睡了嗎?這停電了,怪熱的,我家里有綠豆棒冰,你來嗎。”
內里睡眼惺忪的小孩兒如往常一樣毫無戒心地提著書包跟了過來。
朱守成著迷地凝望著對面吃著綠豆棒冰的孩子,用紙輕輕擦著他的唇角。
池小池剛開始下意識躲了一下,但很快便溫馴了下來:“謝謝老師。”
一個美麗的孩子,不管說什麼話都是最誘人的。
而一個美麗而溫馴的孩子,在朱守成看來,更是這個世界的瑰寶。
朱守成輕聲而狂亂地說著情話,溫柔的,贊美的,洋溢著散文詩的詩意和激情。
進展順利得超乎想象,池小池如他見過的所有孩子一樣的懵懂,在他的指揮下,躺上了那張帶血的床單。
朱守成正準備覆身壓上他的果實、準備收獲時,陡然僵住了。
“……老師。”
池小池的聲音,細聽起來還有點發顫,但朱守成已經無暇分辨那是因為恐懼還是興奮了。
“你怎麼不動了啊?”
朱守成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他不知道那把裁紙刀是什麼時候被池小池握在手里的。
而現在,閃著雪光的刀尖,正停留在他的腿間。
第252章 完美新世界(十六)
朱守成頭皮發麻, 毛發倒豎, 膨脹的激情在刀刃下迅速冷卻,化成冷汗, 從毛孔里泉涌而出。
“小……小池……”朱守成戰栗道,“你要做什麼?”
他眼前莫名出現了那天釣到的那條翻著白眼的魚。
自以為咬下了香餌的魚,被鐵鉤劃破了嘴唇,甩上了岸,最后成為鋪滿香料的盤中餐。
池小池輕聲反問:“應該是我問吧。老師, 你想做什麼?”
這問詢聲輕得宛如耳語。
在問詢的同時, 刀刃也貼在朱守成身下游走, 刀鋒在他的三件套上左偏右移。
這正是朱守成以前最愛的調情姿勢, 他喜歡看到自己這樣做時,小男孩們迷茫、羞恥的表情。
然而, 現在, 他從池小池的瞳仁里看到了冷汗淋漓、面似活鬼的自己。
朱守成臉色煞白, 不敢妄動分毫:“小池, 這是個誤會……”
池小池說:“沒有誤會。我找的就是你。”
朱守成還想解釋,但一陣非人的劇痛潮水似的迅速沒過了他的頭頂, 讓朱守成發出一聲喪失理智的狂叫。
……他真的刺進去了?
他竟然真的敢?
朱守成不敢置信,但身體的疼痛不會欺騙他。
胯間仿佛被投入了一群瘋狂的馬蜂,痛得他直滾下地,不住拿頭撞地。
他的雙腿瘋狂痙攣, 他忘記了如何呼救, 喉間間斷發出吭哧吭哧的痛聲, 活像頭被投入熱水里燙毛的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