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王寒輕眼里,裴戎的安全高于一切。
“出了事故,廠里既然找不到原因,解決不了,就得報警。”王寒輕的咬字都很重,目光堅定地看著嚴心夏。
這是醫院,這事也不想太張揚,裴戎嚴肅地喊了王寒輕的名字,“王寒輕,趕緊去上班,晚點兒再跟你解釋。”
裴戎知道,王寒輕就這脾氣,在自己面前還算是客氣的,跟旁人說話,語氣強硬的多。
王寒輕被點名后,還想再說話,被裴戎一瞪,整個人都蔫兒了,氣勢下去了大半,“好吧。”
從醫院出來后,王寒輕垂頭喪氣地站在路邊等車,剛剛那一瞬間,他被裴戎出意外的事情沖昏了頭腦,現在冷靜下來,那種茫然的感覺又襲上心頭。
嚴心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來了多久,裴戎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第28章
保溫杯里又是新菜式,嚴心夏是用了心的,裴戎最怕別人用心,因為人家用心,他就得有回應,有一個王寒輕用心就夠了,他也只回應得過來王寒輕一個人。
“心夏,真的不用給我送飯了,我今天找醫生問問情況,我盡快出院,一直待在醫院也不是事兒,我還得回去工作。”
嚴心夏似乎沒把裴戎的話聽進去,張口就只管問關于王寒輕的事情,“你們怎麼認識的?”
“誰?你說王寒輕?”裴戎不知道怎麼把王寒輕介紹給嚴心夏,總不能是以自己對象的身份介紹給一個“朋友”吧,“跟他挺有緣的吧,他和我們是同一所高中的學弟,你應該對他沒印象。”
或許是情敵的關系,嚴心夏想“知己知彼”,他對王寒輕的事情很感興趣,“你不是說,你這幾個月才認識他的嗎?”
自己和王寒輕認識的過程也比較曲折,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王寒輕早在十多年前就認識了自己,而自己認識他,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嚴心夏追問:“不是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過了?”
裴戎總覺得嚴心夏話里有話,語氣也很古怪,“怎麼會這麼問?他認識我那會兒,我還不認識他。”
嚴心夏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可能不太好,深吸了一口氣,沒再窮追不舍,以他對裴戎的了解,裴戎是沒有說謊的。
真的如同裴戎所說,他和王寒輕是緣分,有緣分才能讓分離十多年的“陌生人”重逢。
“琴行開業,你會來嗎?”嚴心夏問道。
有些“朋友”之間該給的體面,裴戎已經給過嚴心夏了,他似笑非笑道:“讓我帶上王寒輕一塊兒嗎?”
嚴心夏看了裴戎一陣,“你明知道我沒那個意思。”
“你也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他倆的談話算不上愉快,嚴心夏今天帶來的飯菜,裴戎一口沒吃,他又原封不動地帶了回去。
等到人走后,裴戎不出意外地接到了彭立的電話。
彭立也不跟裴戎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你和那個王寒輕來真的?”
“什麼樣才算真的?”裴戎和王寒輕從相識到曖昧期,如果順利度過曖昧期,然后在一起,相處下來,覺得對方是值得自己出柜的人,那算不算彭立嘴里的“真的”。
“不是…”彭立聽不明白了,他以為裴戎只是隨口一提,他甚至沒把王寒輕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剛剛跟嚴心夏打電話,聽嚴心夏的語氣,是裴戎為了王寒輕把嚴心夏給拒絕了,“你為了他拒絕心夏?”
裴戎輕笑了一聲,“很意外嗎?”
“你忘得掉心夏嗎?當初分手那會兒,你什麼樣子你忘了嗎?為什麼人回來了,你又不珍惜了?你是在跟他賭氣?你還拿王寒輕來刺激他,就不能是王寒輕!”
裴戎愈發聽不懂了,他和王寒輕雖然還沒正式在一起,但是憑什麼不能是王寒輕,裴戎甚至覺得,除了王寒輕,他想不到第二個想要去磨合,去交往的人。
“你在我三十來歲的年紀問我忘不忘得掉二十歲不到的戀情,我忘不掉的事情有很多,我談戀愛迄今為止,每一段戀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忘不掉的不只有嚴心夏。”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人這一輩子來來往往那麼多人,裴戎不可能總活著過去人的影子里,身邊出現了對他好的,他喜歡的,他愿意跟新的人接觸,結果有人跳出來質問他能忘掉過去嗎?難道他還得跟懲罰自己一樣,一直活在嚴心夏的陰影里才對?
裴戎沒跟任何人賭氣,嚴心夏和之前任何一任前任都沒不同,不值得拿王寒輕對自己的感情跟他賭氣。
想到這里,裴戎不由發出疑問:“我為什麼要賭氣?為什麼不能是王寒輕。”
在遇上王寒輕之前,裴戎從沒想過,有一個人能為他而來。
“心夏他怎麼想啊…難道王寒輕就沒跟你提過他…”
裴戎隱約覺得不對,“嚴心夏認識王寒輕?”
彭立那段沉默了一陣,“裴戎,我們打小就認識,交情比你跟王寒輕要深,至于王寒輕對你說了什麼,你心里還是該掂量掂量,別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對心夏有意見,心夏性格要強了點,但是心思不壞的,你何必這麼下他面子呢?他琴行開張,就當是去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