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珩垂著腦袋,像是被打懵了一眼,呆呆的沒有動,賀聆急得抬起他的臉,見到他的嘴角沁出了血絲,又聞見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氣得七竅生煙,怒而轉頭瞪著蔣澤,“誰讓你們灌他酒的?”
蔣澤托著受傷的手,因為疼痛臉色蒼白,賀聆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讓他臉色難看至極,他踢開腳邊一個酒瓶,低吼道,“是他自己要跟我斗酒的,還發神經突然攻擊人,他媽的有毛病吧。”
賀聆目光掠過蔣澤姿勢怪異的手,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揚聲道,“就算他攻擊你,我也見到你還手了,你們這頂多算是互毆,誰都不吃虧,你的醫藥費我出,人我要帶走。”
他話里話外的維護意味明顯,蔣澤咬牙道,“我要是不讓呢?”
蔣澤的朋友把卡座圍了個水泄不通。
柏珩站起身,悄然地握住賀聆的手,賀聆用余光看了柏珩一眼,冷聲道,“蔣澤,小柏他不會無緣無故動手,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的手看起來也需要先去醫院處理,如果你還肯把我當朋友的話,今晚到這里為止,改日我再專門跟你道歉。”
賀聆察覺到柏珩握著他的力度猝然加大。
蔣澤深吸氣,點頭,“好,”又對朋友說,“讓他們走。”
朋友紛紛為蔣澤打抱不平,但蔣澤沒有再追究。
賀聆說了聲謝謝,拉著柏珩走出卡座,一直走到酒吧外面,才猛然甩開了柏珩的手。
柏珩神色一慌,張嘴喊了聲賀聆。
賀聆冷冷地瞥他一眼,“我現在很生氣,在回到家之前你最好不要跟我說話,我怕我忍不住罵你。
”
柏珩盯著甩開他大步往前走的背影,擦掉嘴角的血漬,咬緊了牙跟上。
兩人一路沉默,車廂里的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滴水,賀聆煩躁不已,忍了又忍才沒在開車時跟柏珩發脾氣。
一回到家,賀聆就再也沉不住氣了,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下,重重地呼吸兩次,才看向手足無措的柏珩,在見到柏珩染了酒氣的臉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噌往上漲。
他很輕地笑了聲,“沒想到啊小柏,一個晚上你就學會喝酒和打架斗毆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蔣澤的手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柏珩想到蔣澤跟他說的話,別過臉掩飾眼里的陰郁,沒有反駁賀聆的話。
“你別不說話。”
“是,”柏珩半點沒有悔改的意思,甚至垂著臉反問,“你心疼了?”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都不問我為什麼打他,還要專門跟他道歉。”
也許還會玩那些所謂的游戲。
賀聆被柏珩不知悔改的態度氣得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好啊,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他跟你說了什麼,你一五一十告訴我,要是我錯怪你了......”
他話沒有說完,柏珩猛然撲上來將他壓在沙發上,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唇吮咬起來,賀聆推拒了兩下沒推動,嘗到了點血腥味,想到柏珩嘴角的傷,要踹開柏珩又狠不下心,漸漸地被柏珩親得沒有了力氣,心里又氣又無奈,索性借由濕吻發泄自己的不滿。
兩人你來我往,從沙發滾到地面,躺在柔軟的地毯上。
賀聆聞到柏珩身上撲鼻的酒氣,他酒量很好,可是被這麼一熏,仿佛也醉了酒。
很快他們就密不可分,賀聆被弄得有點疼,忍不住輕哼了聲。
柏珩把他牢牢抱在懷里,動作粗重,一路的委屈也在這時候傾瀉而出,他哽咽道,“賀聆,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他不是錯在想要廢掉蔣澤的手,而是錯在不該讓賀聆看見。
賀聆還在氣頭上,喘息著,“你剛才不還挺理直氣壯的嗎,”又忍不住嘆氣,捧住柏珩的臉,心疼道,“疼不疼?”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蔣澤怎麼下得了手的?
賀聆的心偏到太平洋,柏珩是什麼樣的性格他很清楚,一定是蔣澤說了什麼難聽話才惹得一向好脾氣的柏珩動手,現在柏珩已經認錯,他又見到柏珩委屈巴巴的神情,有什麼氣都消了。
柏珩搖搖頭,埋在賀聆的頸窩,動作愈發劇烈起來,語氣執著,“你喜歡什麼我都會學,不管是喝酒還是別的,賀聆,別再找別人.....”
也不要再騙我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
賀聆沉浸在情.欲里,輕輕哼著。
柏珩沒有聽見回答,閉眼將賀聆翻了個身,一滴淚悄然地墜在賀聆的背上。
--------------------
偏心小賀: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打我漂亮老婆的臉!
第32章
================
賀聆答應蔣澤專門道歉不是說說而已。
蔣澤的右手輕微骨裂,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但傷筋動骨一百天,起碼也得修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他受傷后連著三天給賀聆發裹成粽子的手的照片,賣慘賣得那叫一個順溜。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到底是柏珩理虧,不過賀聆想到柏珩毫無悔改的神情,心知想要柏珩道歉比登天還難,他作為柏珩的對象,事情又因他而起,多多少少是要有點表示的。
當然,賀聆登門給蔣澤道歉這件事是瞞著柏珩進行的,他前天甚至在床上答應柏珩不再跟蔣澤有聯系,可眾所周知,床上說的話向來只能聽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