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宿原打開頭頂的敞篷,窗外五月份的初夏的風暖暖地吹進來。
事實是哪怕再貴的跑車該堵車還是堵車,還不如坐地鐵快。開車慢悠悠從基地到約好的醫院,都已經五點多了。打耳洞的過程倒是很快,激光歘一下就結束了,盛因明摸了摸自己有點刺痛的耳垂,感覺挺新奇的。
只是他沒想到宿原也跟他一起打了個耳洞。
聽完醫生交代的養護心得,在醫院明亮的走廊上,宿原朝盛因明伸手:“耳釘給我一個。”
盛因明問:“你……你要和我戴一對的啊?”他提醒道,“上面是我的ID。”
宿原說:“這說明我屬于你。”
聽見這句平淡的話,一下午被他弄得羞恥得要命這件事,盛因明都可以原諒了。他摸出一枚亮閃閃的耳釘,朝宿原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幫你戴,低頭。”
宿原很順從地微微彎腰低頭,盛因明輕輕給他耳朵上戴上一枚耳釘,戴好后,順著他的耳骨一直摸下去,輕輕捏了捏他的下巴,忽然說:“宿原,我好像很喜歡你。”
眼睛濕潤含笑。
“太傷心了。”宿原直起腰來,捏捏盛因明的臉頰,“居然用‘好像’。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
盛因明走在前面,留給宿原一個很矜持的背影:“那你還讓我穿……那種衣服。”
“哪種衣服啊?都是正經衣服。”宿原跟在他背后,快走兩步攬住他的肩膀,聲音里帶了點調笑意味。
*
盛因明晚上的直播本來定的是八點開始。
兩個人在外面吃了頓飯,回基地又是一路堵車,趕到基地的時候差一點遲到。宿原就遇上了湯涵拉得老長的一張晚娘臉,湯涵端著臉問:“干什麼去了?把小盛騙出門。
”
宿原太無辜了:“為什麼問我,怎麼什麼事都是我的錯啊?”
“難道小盛有錯嗎,不是你是誰。”湯涵說著迅速變臉看向盛因明時就換了笑臉,“小盛快去調一下設備。剛剛技術部已經幫你調好了,你待會兒開播就直接進去就可以。時間差不多了,先去洗把臉——”忽然,他頓住了,半晌問,“小盛你出門,打耳洞去了?”
盛因明摸了摸耳朵上的小子彈,說:“剛打的。好看嗎?”
“好看但是——”湯涵扭頭,“為什麼,你們要戴一樣的?你們倆也稍微顧忌一下我吧!太明顯了!”
盛因明問:“會有人發現嗎?”
湯涵簡直要哭著求他了:“你們這麼明顯,明天我就得去虹橋中心給你們倆開發布會,跟粉絲解釋你們倆在一起了!”
宿原抱著胸淡淡說:“那開啊。”
湯涵:“爸,算我求你,咱們低調點。——今年能奪冠不,能奪冠,我拼了這條命,給你們開發布會!”
宿原皺眉問:“要是沒奪冠,意思是我們在一起自由都沒了?”
湯涵:“……不是,你們愛在一起在一起,但咱們低調點,讓我也少挨點罵。成嗎?”
盛因明有點羞赧,小聲說:“對不起,經理。”
“你這……道什麼歉啊,我沒不準你們在一起或者別的什麼意思。就是,低調點,不然宿原還好點,小盛你會被罵得更慘的呀。”湯涵無力地擺了擺手,“算了。就這樣吧,你們隨意。除了不準公開承認之外,其他你們愛干什麼干什麼,我干涉不了。”
盛因明回宿舍又換了身衣服,在鏡子前遲疑半晌,碰了碰剛戴上去的耳釘。直播又不會有宿原,不會有人發現他們戴一對吧?這麼想著盛因明心安理得地沒有取掉它,洗把臉下樓。
今天盛因明生日,直播平臺早早就聯系好了戰隊,要給盛因明辦一個挺大的直播活動。宣傳直播間的橫幅早早就掛在了直播平臺的首頁推薦位,提前五分鐘,微信里盛因明的超管在瘋狂叫他:
-小盛能上播不?能準時上播不?
盛因明回過去一條“可以”。
直播平臺準備生日直播十分盡心盡力,今天的直播還請了一個主持人來線上主持,是LPL著名的主持一姐許馨文,圈內叫她Windy。盛因明接入YY語音,聽見Windy柔軟的聲音:“喂?小盛上來了嗎?”
Windy長得漂亮主持能力強,會多國語言,被好事粉絲排在LPL主持花旦的第一名。
不過她最有名的事跡卻是跟宿原相關的。
宿原剛出道那年,她也剛出道,負責上海主賽場的賽后采訪工作。TS是上海隊伍,在虹橋中心打的比賽多,又因為贏得多,她自然就采訪了很多次宿原。她年紀比宿原大三歲,走知心大姐姐人設,宿原那會兒剛出道桀驁不馴又是鋒芒畢露的天才中單,賽后彈幕全是“般配”、“這門婚事我允許了”和“知心主持×狼狗中單我可以!”
她也沒掩飾過對宿原的好感。TS鳥巢奪冠她也在現場做中文流采訪,在鏡頭前毫不遮掩欣賞,甚至直接表白過。不過宿原沒回應。
后來宿原粉絲越來越多越來越能打,她為了不被罵“蹭熱度”,主動調去了西安主場做主持,交集才漸漸減少。
盛因明不自覺地皺起眉來。
直播管理員的聲音:“上來了上來了。”
盛因明打了個招呼:“我在。”
Windy聲音柔軟:“小盛你是看過我們待會兒的流程吧?就是先組織一個大亂斗水友賽,你那邊選幾個粉絲,然后我們這邊有幾個解說主持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