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再理傅澤,把毯子蓋在身上,露著兩條大長腿假裝要睡覺。
傅澤敏感地察覺到林卡接了前男友的電話之后,不高興了。
“你是在責怪我未經你允許,接了你的電話嗎?”傅澤問。
“不然呢?”林卡猛的把毯子掀開,瞇著眼睛說,“我算是想責怪也很正常吧,你就是未經我允許。”
傅澤啞口無言,半天道,“抱歉。”
林卡勾起嘴角,翻個身,半趴在床上,“你要是不想讓我生氣的話,那你告訴我……”
“什麼?”
林卡右手肘撐在床面上,手心托著下巴,他的小腿翹起,白嫩的左腳,搭在右腳踝下面,慵懶又隨性。
傅澤移開眼睛,心如止水。
林卡語調緩慢,“那你回答我,剛才為什麼要接我的電話,是吃醋了嗎?”
“吃醋是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們才認識多少天嗎。”傅澤問。
“難道有什麼關系嗎?我們不是一見如故?傅總見我的第一句話,就說你好香,正常人誰這樣?再說,見了我就一見鐘情的人也有,你倒不用為此覺得羞赧,人之常情。”林卡說。
林卡總覺得他們認識很久了。
能讓一個社恐上來就說你好香,自己應該是特別的存在吧。
堂堂傅總,還玩這種欲擒故縱欲迎還拒的把戲。
說他無趣,其實他又有趣。
傅澤解釋說,“是因為你說我和你前男友像,我討厭和別人像。”
“……所以不想聽他打電話?”你倆都招人煩,他煩你,你煩他,倒是也挺正常。
傅澤:“嗯。”
“行吧。”
林卡打個噴嚏,“十一點了,傅總,還不睡嗎?”
傅澤又在刷視頻,既沒外放也不戴耳機,“你睡你的,管我做什麼?”
“不是,”林卡不理解,“難道一整晚你都要在躺椅上看著我睡嗎?你知道有多嚇人嗎?”
“……”之所以住宿和辦公沒有完整的分區,是因為傅澤并不怎麼需要睡覺。
一天內休息兩個小時,就已經是精神飽滿的狀態。
林卡在這兒,一分鐘不和他拌嘴,傅澤還有些難受。
哪怕林卡總是把他懟得啞口無言。
看著林卡睡覺,也挺樂的。
可沒想到林卡不樂意。
“傅總,你這樣的行為非常侵犯員工的個人隱私,我是接受二十四小時待命,可我不接受睡覺的時候你一直盯著我,”林卡看似無意的舔了一下嘴角,又說,“但你可以摟著我。”
傅澤:“……”
林卡的舌尖好紅。
林卡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我就一個活生生的人,白天辦公和晚上住宿界限不分明,本來就容易有疲勞感,你可以去網上問問,有誰被老板看一晚上還能睡得舒坦的。”
主要是你那眼神也不是愛慕。
林卡又打個噴嚏。
破碎的窗戶那兒漏了一個大洞,哪怕有厚重的窗簾擋著,依舊有絲絲的寒氣吹進來。
太嘚瑟,有點兒感冒的前兆。
傅澤嘆口氣,換了一身睡衣出來,然后把他的躺椅放平,整個人背對著林卡,“我在這兒睡,不打擾你吧。”
林卡豎起大拇指,“……我真該稱你為當代柳下惠,你這樣很容易讓我越挫越勇,嚴重懷疑這也是你勾引我的手段之一,誰不喜歡偽君子呢。”
傅澤讓自己睡在他臥室,竟然真的就是個擺設。
本來還想了一出總裁強取豪奪、他為生活被迫屈服的戲碼,這倒是好了。
上哪說理去。
感覺沒有被尊重是怎麼回事。
何明知聽了,都得覺得傅澤離譜。
房間里的燈關了,林卡知道,傅澤根本沒睡著,自己倒是想睡的,可是那股子寒氣好像繞進肺里來回的流竄,不住的想咳嗽。
他捂著胸口悶哼了幾聲。
穿著灰色綢質睡衣的男人,默默地從躺椅上起來,帶著垂感的褲腿隨著他走動的步子,緩緩擺動。
走到床邊,傅澤把手放在林卡鼻尖探了一會兒。
林卡深呼一口氣,“謝謝,我沒死。”
一開口鼻音就很濃重。
傅澤不能理解,“為什麼會變聲?”
“那個窗戶要快點修好,人家是真的怕冷,你來都來了,睡外面吧,給我擋擋風。”林卡往里挪了挪,可憐巴巴的幾乎根本沒占空。
傅澤絕情的躺回他的躺椅上。
林卡:“……你說我有生之年能睡到你嗎?”
“不能。”
林卡這一夜睡的簡直亂七八糟。
傅澤喊他起床的時候,林卡正在夢里和林浪打架,猛地坐起身來,沒看到林浪,倒是看見傅澤穿著浴袍站在他面前。
這人洗完澡了。
林卡揉揉眼睛,“已經晚上了嗎?”
“我已經喊了你三分鐘,”傅澤看了一眼墻上的英式鐘表,“現在早上七點三十三分,念在你第一天正式上班,允許你晚起一小會兒,以后每天早上六點的時候,我要吃上早飯。”
“傅總,瘋了嗎,”林卡難以置信,“這可是冬天,早上六點天都沒亮,開業的早餐店都沒幾家,還是說你大早上就要吃泡血尸?”
你管那叫泡血尸?
傅澤好像也有些反胃,“……那就七點,七點的時候我要吃早餐。”
林卡猶豫著講價,“七點半?吃完八點,正常上班時間。”
“你先起床,去對面商場買。”傅澤說。
林卡瞇著眼睛,“為什麼早餐要吃那麼早?”
傅澤語氣平常,“需要為什麼嗎,你怎麼那麼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