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用幾乎能把自己脖子擰斷的力度嗖地向右一扭頭, 中氣十足地一哼!
愚蠢!可笑!我可是一匹渴血的孤狼,孤狼哪有什麼老、老公……
軒轅一點兒也不著急, 笑盈盈道:“那說一句‘我愛你’,我一天對你說好幾次, 你偶爾也對我說一次怎麼樣?”
獨孤又用同等力度嗖地向左一扭頭:“哼!”
當攻的時候情話可以張口就來, 當受的時候就別扭得要命!
軒轅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說‘我喜歡你’也可以。”
獨孤張了張嘴,一句話噎在嗓子眼里,啞了似的說不出來。
軒轅又好脾氣地誘導道:“那你說一句‘軒轅你最好了’也可以。”
獨孤扭頭看了軒轅一眼,眨了眨眼,二話不說從軒轅懷里掙脫了出去,一手按住陽臺圍欄,兩條長腿靈巧地一抬,隨即整個人就從陽臺上翻了下去,不見蹤影!
軒轅笑著搖搖頭,喝光了玻璃圓桌上酒杯里的最后一口紅酒。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沉落到地平線的另一邊去了,花園中的月光花到了開放的時刻,紛紛綻出一朵朵雪白柔潤如滿月的小花,將它們特有的果香氣散了滿園。軒轅沿著掛在別墅外、從露臺一路延伸至花園的旋梯走下去,在花園中摘了幾朵月光花拈在手里。
不知道為什麼,軒轅就感覺這種花的氣質和獨孤有點像——同樣是白得帶著幾分孤離的凜冽,在太陽落山之后伴月而生,看起來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實際觸手時卻能感覺到那花瓣如蝶翼般的柔軟脆弱。
軒轅就這麼拿著幾朵花靜默地立在園中,身影在漸沉的暮色中顯得有幾分孤寂。
于是……
正當軒轅想得出神時,他身后忽然刮來一陣涼涼的風,聽聲音像是有人從天而降落在了他身后。與此同時,一只微涼的手從軒轅后面伸出來,捏住了軒轅四根手指的指尖,獨孤清清冷冷的聲音貼著軒轅的耳朵響了起來:“不許動,不許回頭,不許說話。”
軒轅乖乖聽話,站成了一尊泥塑:“……”
一陣沉默過后,獨孤輕聲按照十幾分鐘之前軒轅教自己說的那樣一字字重復道:“軒轅你最好了。”
軒轅:“……”
獨孤:“我喜歡你。”
獨孤:“我愛你。”
獨孤:“老公。”
獨孤一口氣把軒轅要自己說的四句話全說了一遍!
軒轅心花怒放,激動得忘了獨孤剛剛要求自己不許動的事情,猛地轉過身來就想抱住獨孤。
“說了不許回頭!”獨孤惱羞成怒,出指如風,啪啪兩下就給軒轅點了穴!
是的,身為一個合格的前殺手,葵花點穴手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把老公點得動彈不得之后,十分害羞的獨孤扭頭就順著別墅外墻三兩下爬回了自己的臥室,留變成了真泥塑的軒轅一個人傻傻地站在花園里喂蚊子……
聽獨孤叫一聲老公的代價簡直太大了!
不過軒轅醫生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傲嬌的小奶貓主動跳進獸醫懷里,一邊甜甜地喵喵叫著一邊舔了一下獸醫的臉,隨即在受寵若驚的獸醫想要抱緊自己的時候翻身一蹬腿,在獸醫臉上踩出兩個梅花腳印,然后便以閃電般的速度溜回了貓窩!
那夜之后,軒轅又將藥量調小了一些,在連喝了一個月的湯藥之后,獨孤的體寒徹底被治好,在不喝藥的時候體溫也和正常人一樣,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全面地融化了!
至于一開始的那一晚腹黑的軒轅醫生是不是故意把藥材放到過量就不得而知了……
把體寒治好之后,軒轅又把關心重點放在了獨孤缺失的感覺上。
獨孤說過自己不會笑也不會痛,是因為小時候大腦中掌管對應感覺與感情的地方被摘除了,在受傷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痛感,只能察覺到重傷帶來的其他影響,比如因失血而眩暈、無力、發冷。至于笑,獨孤可以有意識地牽動面部肌肉制造出笑容,也能做到在相應的語境下展露出冷笑、嘲笑、微笑之類的表情,但是他無法理解那些能令人哈哈大笑的東西,也不能發自內心地笑出來。
軒轅決定要把自家小奶貓缺失的感覺找回來。
獨孤對于自然地笑這件事懷著滿滿的好奇和期待,但是對找回痛覺就不那麼熱衷了。
“不會痛不是很好嗎。”獨孤略困惑。
“不好。”軒轅斬釘截鐵道,“有痛覺不是壞事,痛覺是身體重要的自我保護機制,如果沒有痛覺,身體中的很多疾病你自己無法察覺,受了傷也可能會因為不知道而不能及時地處理傷口……所以沒有痛覺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但千殺閣顯然不會為殺手考慮那麼長遠!
獨孤點了點頭,低聲道:“聽你的。”
小奶貓現在對獸醫是全心全意的信賴!
見獨孤同意了,軒轅便道:“我有一位師兄,他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外科醫生,隸屬于皇甫本家的緊急特派醫療小組,大部分時間都在為皇甫家族服務,我前段時間和他通過電話,和他溝通過你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