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初幾次上臺,領獎、做學生代表發言,意氣風發。
臺下的凌頌一次又一次鼓掌。
他很高興,不只是因為溫元初拿了獎,他發現這個人好像比上輩子開朗多了。
不再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不再掩藏他的真實情緒。
這樣真好。
入夜,堂叔帶他們去附近的餐廳吃晚飯,為溫元初慶祝。
下午溫元初已經和P大簽約,免試保送入P大物理系,塵埃落定。
溫宴一高興,又點了酒,紅的白的啤的都有。
凌頌一看更加確定,上回一準是堂叔們故意灌醉了溫元初。
……為老不尊。
后面他也喝了酒,但沒喝太多,心里還惦記著事情,不時看溫元初一眼。
溫元初在和堂叔們說以后的學業規劃。
凌頌滿腦子都是那些有的沒的。
九點,堂叔們將他們送回酒店。
下車時喝醉了的溫宴笑瞇瞇地拍凌頌的肩膀,讓他最后半年好好學習,爭取和溫元初一起考進P大,將來學考古,東山的皇帝陵群還有一堆沒開挖的,以后指望他了。
凌頌聽得心里直發毛,默念幾聲罪過,他可不敢去挖祖宗們的墳,趕緊滾下車。
駕駛座里的溫瀛按下車窗,看向凌頌,丟出一句:“好好學習。”
“……哦。”
車開走后,凌頌長出一口氣。
溫元初看著他笑,抬手捏了捏他耳垂,嗓音低啞:“別緊張了,明天就回去了。”
這人陪堂叔喝得有些多,眼神并不清明。
凌頌被他捏得心猿意馬,可恨他們還站在酒店大門口,四周人來人往。
他四處看了一眼,注意到酒店大門旁邊的便利店,心中一動,湊近溫元初說:“你先進去,大堂里坐著等我啊。
”
“你去哪?”
凌頌拍拍他手背:“去買點東西。”
凌頌進去便利店,果然有他要買的東西,貨還挺全,牌子有好幾個。
之前托堂叔和夏朗星那廝的福,他對這些東西已經小有研究,買過幾次,雖然都沒用上。
今天他非得將理論轉化為實踐不可。
沒整那些花里胡哨的,凌頌面不改色地迅速挑好東西,都是基本款,去收銀臺付款。
收銀大嬸看他一眼,幫他打單。
凌頌刷二維碼付錢,接過用塑料袋裝起的東西,沖收銀大嬸露出笑:“謝謝。”
走出便利店時,隱約聽到身后飄來一句“現在的娃娃不得了哦……”。
凌頌默默挺直背。
他兩輩子加起來也活了三四十歲,再不開葷非憋死不可。
溫元初安靜坐在大堂沙發里等他。
凌頌走過去,溫元初抬頭,略迷朦的雙眼看向他。
凌頌伸手拍他的臉,忍不住笑:“攝政王這輩子酒量果然不行了,陪堂叔多喝幾杯又醉了啊?”
溫元初捉住他的手,輕輕一咬。
凌頌身體酥了一半,低下聲音提醒他:“別咬了,要咬我們回房去咬。”
這話里別有深意,溫元初聽懂了,站起身,腳步還有些踉蹌。
他靠在凌頌身上,倆人一起拉拉扯扯進去電梯。
凌頌背著監控,打開塑料袋給溫元初看,沖他眨眼:“我剛買的。”
溫元初瞇著眼睛看了幾秒,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剛才買的?”
“是啊,”凌頌得意地笑,“喜歡嗎?”
溫元初的呼吸略微粗重,搭在他腰間的手收緊:“喜歡。”
進門后先在玄關處抱著親了一會兒,再一起去浴室洗澡。
水霧蒸騰中,凌頌被溫元初毫不掩飾盛滿渴求的雙眼盯著看,有點受不了,干脆背過身去。
溫元初的身體從背后貼上來,抱住他,親吻落到他頸間。
凌頌含糊提醒:“別在這里面,東西還在外頭。”
溫元初:“嗯。”
親吻卻沒有停。
洗完澡出來,凌頌熱得受不了,躺床上大口喘氣。
溫元初坐在他身邊,盯著他看。
凌頌稍稍緩過勁,目光轉向他:“……看什麼?”
溫元初彎腰貼過去,親吻落在他嘴唇上。
凌頌被他親得想笑,還有點癢。
親了一陣,溫元初伸手扯凌頌身上浴袍,想要更進一步,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溫媽媽打來的,不能不接。
溫元初不情不愿地翻坐起身,去接他媽的電話。
溫媽媽聽他說已經簽了學校,十分高興,又問他是不是要進國家集訓隊,什麼時候能回去。
溫元初看一眼還躺在床里的凌頌,和他媽媽說:“明天就回去了,不想參加集訓隊,凌頌想和我考一個學校,我要幫他補課。”
溫元初掛斷電話時,凌頌已經坐起來,看著他欲言又止。
溫元初摸一把他的臉:“有話直說。”
“你不去國家集訓隊嗎?要是能參加世界比賽再拿獎,那多牛逼?”
溫元初無所謂地說:“那之后半年都得留這里集訓,你的高考怎麼辦?我對拿獎沒太大興趣。”
凌頌還想說,溫元初又丟出一句:“半年不見面,你舍得嗎?”
那當然是不舍得的。
凌頌閉了嘴,但有一點心虛。
溫元初看著他,認真說:“凌頌,不用糾結這個,我來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了你,別的都不重要。”
“……行啦,知道了,你別說這麼肉麻的話,朕承受不住。”凌頌紅了臉。
溫元初的眼里浮起笑。
之后陸續又有別的人打電話、發微信進來,都是來跟他道喜問他選了哪所學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