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頌起了沒?”
溫元初:“剛起,正在洗漱,一會兒我們就下去。”
“好,不急,還早呢。”
凌頌心有戚戚,樓下一大家子溫家親戚,他突然不敢出去見人了。
磨磨蹭蹭從浴室出來,問溫元初:“你家里人好相處嗎?他們會不會笑我啊?”
溫元初十分無奈:“你自己跑來的,這會兒又害羞什麼?”
“誰害羞了?”
凌頌不肯承認。
“別擔心了,除了我爸媽,只有我小爺爺奶奶和兩個堂叔,別家的親戚都回去了,人不多的,也不會笑你。”
……那還不多啊?
凌頌跟在溫元初身后下樓,一樓的客廳里,幾位長輩坐在一塊喝茶閑聊。
溫元初領著凌頌過去,一一為他介紹。
凌頌有一點愣,呆呆看著面前的一眾溫家人。
溫元初的小爺爺奶奶竟然這麼年輕嗎?可能最多也就比溫元初他爸媽大個幾歲,而且奶奶還特別漂亮。
那兩位堂叔更看著只有二十出頭,一位是冷面孔,并不怎麼在意家里來了客人,一位則笑瞇瞇地打量著他,還回頭跟溫媽媽說了幾句什麼。
……這兩位堂叔,長得真好看。
凌頌心說,他可真是第一次知道,這個世上原來還有跟他和溫元初一樣好看的人。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那位一直在笑的漂亮堂叔先開口問他。
凌頌回神,紅著臉回答:“凌頌,我叫凌頌。”
“姓凌嗎?”漂亮堂叔拖長聲音,沖他身邊另一位堂叔使了個眼色,眼中笑意更濃,“挺好,跟我們家很有緣。”
凌頌:“???”
溫媽媽沖他招手:“小頌你過來。”
凌頌趕緊過去坐到她身邊。
溫媽媽笑著告訴他:“早上你媽媽給我打了電話,既然來了,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吧,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回去,正好讓元初帶你到處去玩玩。
”
凌頌道謝,禮貌又乖巧:“謝謝阿姨,打攪你們了。”
一旁那位漂亮堂叔又笑問他:“小頌,我也可以這樣喊你的吧?聽說你和元初是同班同學?昨晚大半夜特地飛北京來找他的?你這小孩長這麼好看,還未成年呢,膽子倒是大,就不怕被人販子賣了啊?”
凌頌噎住。
溫元初騙他,說好了他家里人都不會笑他的呢?
溫媽媽無奈說:“阿宴,你就別逗他了,你看他臉都紅了。”
堂叔笑得更樂,伸手捏了捏凌頌的臉,偏要繼續逗他:“凌家的小孩,臉皮怎麼會這麼薄?”
凌頌求救的目光轉向溫元初,溫元初沒理他。
最后是另一位一直沒說話的堂叔幫他解圍,將漂亮堂叔的手摁了下去。
凌頌終于松了口氣,順嘴嘟噥:“堂叔你長得更好看。”
對方哈哈笑:“別別,叫什麼叔啊,叫得怪老的,你叫我句哥吧。”
……行吧,反正在凌超超那里,他已經長了溫元初一輩了,無所謂。
凌頌從善如流,喊起這位名為溫宴的堂叔宴哥,毫無心理負擔,哄得對方興高采烈。
溫元初默默轉開眼。
二百五。
幾位長輩都給凌頌發了壓歲錢,凌頌受寵若驚,溫元初這才小聲提醒他:“都收著吧。”
凌頌收起紅包,心中感動。
溫家人可真熱情好客還大方。
他千里迢迢跑來這里,白吃白喝白拿,怪不好意思的。
還沒到開飯的時間,長輩們繼續說說笑笑地閑聊。
溫元初爸爸和他小爺爺還有那位冷面堂叔在說生意場上的事情,溫媽媽和小奶奶聊化妝品首飾,溫元初坐一旁默不作聲地剝花生,凌頌還在應付那位對他十分感興趣的漂亮堂叔。
“上回元初過來這邊,跑遍了全城買點心,說要帶回去送給同學,就是要送給你吧?”
凌頌點頭:“嗯,我聽人說國子監附近的蜜餞鋪子開了六百年,特地拜托溫元初給我買的。”
溫宴笑出聲:“你這小孩怎麼這麼好玩,你還真相信有開了六百年的店啊?”
“……溫元初說是噱頭而已,我一開始不知道。”
“行啦,想吃地道老北京點心小吃還不容易,留這多玩幾天,過兩天我們帶你去。”
凌頌頓時就高興了,嘴也更甜:“謝謝宴哥!”
吃完中午飯,溫元初領著凌頌出門,問他要去哪里。
凌頌:“去故宮。”
溫元初想了想,說:“現在太晚了,明早再進去吧,我們先去那附近轉轉。”
凌頌沒意見,他也確實想四處看看。
上地鐵后,凌頌順嘴和溫元初八卦:“你那兩位堂叔長得可真好看,不過宴哥和奶奶長得像,另一位不愛說話的堂叔就一點不像了,兩位堂叔的性格也完全不一樣。”
溫元初隨口解釋:“他是我小爺爺奶奶收養的,所以長得不像。”
原來如此。
溫元初略一猶豫,又問:“你覺得他們長得好看?”
“不好看嗎?”
“……你更好看。”
凌頌一愣,頓時樂不可支,貼上去抱住溫元初的胳膊:“元初爸爸,你可真有意思,真會夸人。”
他晃晃蕩蕩地在地鐵里有些站不穩,溫元初順手將人攬住:“站好了,別作妖。”
凌頌低頭靠到他肩膀上悶笑。
在溫元初眼里,他果然是最好看的。
這算那什麼眼里出西施嗎?
半小時后,他們到達目的地。
走出地鐵站,一眼就能看到前方巍峨莊嚴的故宮正門,從前的宮廷禁地如今變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四周都是林立而起的高樓大廈,盡顯繁華都市喧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