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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第90章

  這小狼崽子肯定是上網查了!白阮吸溜著口水,神色冷漠道:“買那個干什麼,成年兔子不吃苜蓿草。”

  郎靖風用看穿一切的目光盯著白阮,也不戳破,只笑了笑,悠悠道:“嗯,給你家那些小朋友買的,我這當哥哥的在你們家住了兩天都沒想起來給小朋友備點兒見面禮,也太不合適了。”

  白阮心知郎靖風只是用這個當借口逗弄自己,但郎靖風不把沒成精的兔寶寶們當成預備兔子肉,言談舉止間似乎完全把兔寶寶們當成了和他平等的生物,這一點令白阮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畢竟就連云清都會背著他吃紅燒兔頭,還會稱呼他家的兔寶寶們為“那些兔子”……白阮不會因為這個埋怨師父,畢竟除了兔妖誰也不會認為一只普通的小兔子與自己是平等的,白阮完全理解這一點,但這不妨礙他被郎靖風無微不至的用心弄得眼眶微熱。

  “我吃飯去了,老師記得取快遞。”地面的往生陣擦掉了,郎靖風把濕巾與面紙團成一團,精準地擲入幾米開外的垃圾桶,起身走出音樂教室。

  郎靖風前腳邁出音樂教室的門,白阮后腳就把褲兜里的話梅糖翻出來撕掉包裝塞進嘴里,用酸酸甜甜的味道鎮壓大肆作亂的胃,又做賊似的溜到收發室取了快遞。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幾天饞苜蓿草饞出心病的小白老師捧著一箱新鮮出爐的苜蓿草一路小跑到無人的天臺,在錯亂激素的作用下喀嚓喀嚓一口氣干掉了一整包。

  ……

  臨近期末,學習任務緊張,時間的流速仿佛也不知不覺地加快了,六月下旬的期末考試結束后,學生們迎來為期二十二天的暑假,這也是高二學生在高考前的最后一次長假。

  郊外,云真依山傍水的大宅中。

  庭院側面的人工池在正午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深黯的冷色,今年天氣濕熱得反常,天地間的最后一縷清風仿佛也被炙悶如實體的熱浪困住了,池面不起一絲波瀾,如同某種凝凍的膠體或鏡面,可一朵朵新雪般皎白的睡蓮卻被這樣死氣沉沉的湖反托得愈發美好,散發著植物獨有的、嫻靜而盎然的生機。

  宅院大門緊閉,內里上著銅閂,院中平整潔凈的石磚地面上繪制著一個占據了五分之四院落面積的大陣,一些畫不下的線條甚至被擠到了人工池的另一邊,尚未完全干涸的顏料在太陽暴曬下騰起草藥香氣,濃烈,卻并不難聞,聞久了還有種通體舒泰沁涼的感覺。

  “師哥,東南邊再補一筆。”云清坐在房檐下的藤椅上,愜意地享受著從廳堂里吹出的空調涼風,云真左手拎著一桶特調顏料,右手提著一支半人高的巨大毛筆,補畫陣法中不夠完美的地方,力求一次成功。

  白阮原本還頂著暴曬跟在云真后面想學點東西,可這是他假孕孕期的最后三天,沉浸在“即將分娩”的錯覺中的大腦忠實地履行著發放錯誤指令的職責,白阮跟著看了沒多一會兒就頭暈腦脹,雙腿酸軟發沉,被寸步不離守在旁邊觀察他狀況的郎靖風不由分說地扛回房檐下的陰涼處。

  “我沒事兒。”白阮抹了把汗,還想溜過去看。

  得道高人,在線畫陣,這場面可不是隨時都有得看的。

  “老實歇著。”郎靖風臉一沉,語氣聽起來活像個滿腹怨氣的丈夫,正因懷胎九月的老婆不顧身體大著肚子滿世界瘋跑而深感不滿,“自己身體不方便不知道嗎,待會兒再暈過去。”

  白阮還欲反駁,郎靖風已搬來一張藤椅放在白阮身后,強行把白阮按倒在藤椅上,抄起一把蒲扇將廳堂內吹出的空調涼風一個勁兒往白阮這邊扇,驚起云清抱怨無數。

  “再忍三天。”郎靖風一手打著扇子,一手飛快覆在白阮平坦的小腹上,露出個英俊又痞氣的笑,“生完就好了,老婆。”

  “郎靖風!”白阮抓起一旁小茶幾上云清喝空的馬克杯,往臺面上重重一放,聽覺效果約等于驚堂木,“你有完沒完?”

  ——他假孕這一個月郎靖風可沒輕撩他,連未來閨女郎小白大學讀哪個專業都計劃好了,萬事具備,只欠一生。

  郎靖風咬著嘴唇憋笑,專注給白阮扇風,不吭聲了。

  白阮憤憤地磨著牙,暗自幻想郎靖風變成奶狼后自己該怎麼把這筆債連本帶利地欺負回來。

  想著想著,白阮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想什麼壞事兒呢?”郎靖風碰碰白阮的嘴角,“是不是想等我變小了好欺負我?”

  白阮瞬間斂起笑容,道貌岸然狀:“怎麼可能,你別以為誰都像你那樣的。”

  今天是期末出成績后的第二天,也是之前定好的,云清給郎靖風用返老還童殘術長牙的日子。

  在期末考試前郎靖風就和郎遠山與郎倩商量好了——如果郎靖風期末的班級排名能較期中提高十五名或以上,就可以得到一次自己出門旅游的機會,時間地點行程全部自由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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