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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第77章

  郎靖風沒有天眼,對此渾然不覺,只是揉揉被白阮蹬過的下巴,笑著翻了個身,把臉埋進床單嗅了嗅。

  兩人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一宿后,床單上混融了兩個人的味道,聞起來說不出的曖昧,趁白阮不在郎靖風很是在床上發了會兒瘋,直到門外傳來白阮的催促聲,他才下地抻平方才揉皺的床單,應著聲準備去洗漱。

  周一早晨,升旗儀式結束,第一節 就是白阮的語文課。

  郎靖風聽得認真,不時埋頭做做筆記,他成績雖爛,卻寫得一手漂亮的好字,是小時候被郎倩一筆一劃揍出來的。一旁的語文科代表張濤推推眼鏡,一雙精光迸射的小眼睛盯死郎靖風整潔漂亮的語文筆記,有種被比了下去的感覺。

  忽然,郎靖風抻長脖子朝前方眺望了一番,踹了一腳前座王琨的椅子,王琨扭頭斜他一眼,郎靖風兩道英氣的眉擰著,低聲道:“別玩手機,白老師不高興了。”

  王琨也是個有點兒脾氣的,見白阮回身寫板書,不悅地回了一句:“科代表都不管你管?”

  精神上的語文課代表郎靖風眉毛一抬,露出幾分不良少年的兇相,用氣聲道:“轉回去,少交頭接耳的影響我聽課。”

  張濤在一旁大力點頭,充分彰顯科代表的管理手腕。

  王琨氣得肺都快炸了,小聲道:“你是有病吧,咱倆誰先招誰的?”

  郎靖風下巴一揚,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肌肉,黑著臉威脅道:“你他媽皮緊了?聽課!”

  張濤像個點頭機一樣持續點頭,表示郎靖風說得都對。

  王琨渾不過郎靖風,磨了磨牙,萬分憋屈地轉回身,揣起手機。

  聽力極佳的白阮額角青筋暴凸:“……”

  與此同時,趁著白阮轉身寫板書,一直窩藏在郎靖風書包中的心魔穿過布料緩緩透出來,水一般流到地上,分離出一條細細的黑霧搭在張濤小腿上,仿佛在窺探張濤內心的恐懼。

  作為被落霞觀祖師爺鎮壓了百余年的心魔,它不敢招惹修塔的祖師爺,只好拿這些徒子徒孫下手,眼下這整整一個班級的學生都算是白阮的徒弟,四舍五入也就都是祖師爺的曾徒孫了,很值得欺負一下。

  于是,幾秒種后……

  向來穩重寡言的張濤忽然爆出一聲尖叫:“哇啊——!”

  全班同學齊刷刷轉頭望向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也就是張濤的座位,張濤正目瞪口呆地望著窗外,表情之驚悚宛如被愛德華蒙克的《吶喊》附身。

  “張濤,”白阮把黑板擦往講臺上一撂,清脆的一聲響將張濤驚得一哆嗦,“怎麼了?”

  郎靖風表情不善,磨著牙瞪視張濤。

  “白、白老師!”張濤霍地起立,粗暴地拉開身側的窗戶,邊探頭向外看邊道,“有人跳樓了!”

  白阮臉色一變,飛跑到講臺側面的窗邊查看情況——在張濤身邊窗戶的正下方確實趴著一個人,看穿著應該是二中的男生,這座教學樓只有三層,因此男生的身體似乎沒受到明顯的損壞,只是頭爛得像個血葫蘆,看樣子是大頭朝下摔下來的。

  “快……”報警叫救護車!白阮這整句話剛擠出一個字,便聽郎靖風慢悠悠地拋出一句:“哪有跳樓的?瘋了吧你?”

  白阮覺出不對,瞬間閉上嘴。

  “……不是,我真看見了!”張濤面色鐵青,把著窗框探出半個身子拼命往外看,仿佛想親自上陣演繹一把,郎靖風見狀,伸手略顯粗暴地抓住張濤的后脖領,防止他不小心掉下去。

  其他靠窗坐的學生也紛紛探頭向樓下看,隨即嘻嘻哈哈地打趣起張濤來,竟是沒有一個人看見樓下的尸體。

  “我剛才真看見有個人往下掉!”張濤神經質地舔舔嘴唇,面部肌肉抽搐,“一個男的,我看得特清楚,像慢動作回放似的!”

  同學們轟的一聲笑開了,也有幾個膽小的女生欲笑而不敢笑,嫌冷似的搓著胳膊。

  白阮探頭再次確認了一遍,樓下摔破頭的男生已經不見了,地面也干凈得不染一絲血污,這樣一來,真相便顯而易見了。

  ——那男生是鬼。

  鬼其實沒有大多數人想象的那般神秘,鬼只是一種介乎于能量與物質之間的存在,與波粒二象性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目前人類的科學水平無法對這種存在進行解釋而已。

  壽終正寢或執念不深的鬼消散得很快,會在死亡七日后消散至臨界點,到達這個臨界點時,鬼沒有足夠的物質與能量載體來承載記憶,自然便會前塵盡忘,如赤子般重入輪回,這個消散的過程也就相當于是老百姓傳說中的“喝孟婆湯”了。

  然而,因意外橫死或死前執念深重的鬼在脫離軀殼時,會出于對生的眷戀而從軀體中帶走更多的能量與物質,他們的消散過程很慢,有些怨念極深的鬼魂甚至根本不會自然消散,而且由于能量與物質充沛,還可以對活人產生一定影響,這也就是俗稱的“厲鬼”。

  普通人無法用肉眼捕捉到鬼魂的蹤跡,開了天眼的白阮卻可以,方才張濤會看到男鬼跳樓,應該是因為男鬼在途經窗戶的一瞬間凝聚了能量,將自己的存在強化到能夠被肉眼捕捉的地步,張濤離窗戶近,當時可能又碰巧朝外看了,這才不幸和男鬼打了個驚悚的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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