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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第75章

  “跑沒影了。”白阮臉色有些陰沉,還想趁著沒狼了給心魔劈頭蓋臉糊一波符吸干這個分身的濁氣,讓它體會體會什麼叫做仿佛身體被掏空。

  心魔八成不止這一個分身,分成許多個到處搗亂也說不定,而方才這個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來找白阮的麻煩,這種敵暗我明的感覺實在令人不安。

  郎靖風大逆不道地抬手揉了把白阮的頭發,安撫道:“有我呢,沒事。”

  白阮撥開頭上的狼爪子:“趕緊回書房寫作業,把打架浪費的時間補回來。”

  郎靖風幽怨地瞪著他,沉默片刻,問:“……那些死狼怎麼處理?”

  “我得試試……”白阮小聲嘟囔著,俯身把一張清凈符拍在一條死狼的額頭上,碰觸到符紙的一瞬,狼身分解湮滅成細如塵埃的黑色粉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堆積成狼形的粉末便坍塌作地板上的一攤黑灰,接下來,這層薄薄的灰也如同被海綿吸收的水一般迅速消失不見,地上唯余一張蘸飽了濁氣的焦黑符紙。

  “我猜也是這麼回事。”白阮唇角得意地一翹,揚了揚手中另一張印著狼爪印的清凈符,道,“這張符剛才被狼踩了一腳,但沒起效。這說明這些狼活著時是真狼,但死后就只是固態濁氣了。”說著,白阮走進書房,把書房里的幾具狼尸清理干凈,抓起地上幾張焦黑的廢符團吧團吧丟進紙簍,并板著臉蛋再次催促郎靖風道,“快寫作業,別看熱鬧了。”

  郎靖風恨恨地磨著牙坐回桌前,把桌上一片狼藉的學習資料歸攏齊整。

十秒鐘后,他在完形填空第一題答題處寫下一個怨氣沖天的C,幾乎懷疑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

  “白老師,”郎靖風沉聲道,“問你個事兒。”

  “嗯?”白阮用掃帚把清凈符沒吸干凈的少許黑灰掃成一個尖尖的小灰堆,又冷靜地掃進垃圾鏟,神情淡定得與做日常的家庭主婦毫無二致。

  畢竟他怕的是狼,又不是狼灰。

  郎靖風語氣中透著淡淡哀怨:“是不是就算世界末日了你也得讓我在廢墟里穿著隔離服頂著核輻射頑強學習?”

  白阮沉吟片刻,確認題目中沒給到的關鍵條件:“大學都塌了嗎?不高考了嗎?”

  郎靖風做了個深呼吸防止昏迷:“……都塌了,不高考。”

  白阮笑出兩個小梨渦,答道:“那就不用學了啊,那還學什麼。”

  言下之意也就是只要大學沒塌高考還在就無論如何都要學到世界盡頭。

  郎靖風無言以對,在接連經歷了給心上人過生日、地震、鎮魔塔倒、心魔臨世、獲取與心上人暫時同居資格、手刃十多只同類、與心上人牽手接吻等等一系列緊張刺激的大事件后,繼續黑著臉與一篇小小的完型填空搏斗。

  太他媽魔幻了,郎靖風想。

  晚上九點半,郎靖風寫完了全部作業以及一小部分錯題,從書桌前站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比一挑十打群架還累。

  白阮先一步洗漱完畢,郎靖風走進臥室時他剛從床下大抽屜里翻出一套干凈的床單被罩,正準備給郎靖風換上。

  “作業都寫完了?我給你鋪一下床,”白阮指指床頭柜上的小草窩,“我變原形睡草窩,我平時也經常那麼睡。

  “行。”郎靖風大馬金刀地往床上一坐,沉浸在白阮的好聞的小兔子味兒中,狼血沸騰,“床單被罩就不用換了。”

  白阮想想郎靖風的狼鼻子,面露忌憚:“但是……”

  郎靖風英俊純良地笑了笑,在床單上摸了一把道:“這麼干凈,換什麼?”說完,不待白阮開口,便先發制人堵住白阮的質疑,道,“我從下午三點學到現在眼睛都花了,現在就想老老實實睡個覺,你可千萬別多想。”

  白阮被噎得說不出話,好像這會兒再堅持換就是自己多想了似的,于是只好默默收回床上四件套。

  郎靖風洗漱完畢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時,白阮已經變回原形了,他姿態端莊地坐在一本攤放在床頭柜的書上,看完幾行字就往下挪一挪身子,左邊的一整頁看完了就跳到右邊,床頭燈將一個絨絨的圓形陰影投映在書頁上,氣氛頗有些溫馨。

  郎靖風把耳釘卸下來往另一個床頭柜上一扔,甩甩尚泛著少許潮氣的頭發,好笑道:“白老師,用不用我幫你翻頁?”

  “嘰。”老師能翻。白阮搖搖頭,在郎靖風面前用兔爪爪翻過一頁以彰顯靈活。

  郎靖風眸光微微顫動著,躺進白阮前天還睡過的被窩,心滿意足地捕捉著白阮的味道,墨玉般的瞳仁中倒映出一只小兔子的身影。

  他覺得白阮嘰嘰叫的聲音特別可愛,便忍不住逗著白阮出聲:“白老師,你幾點睡?”

  白阮保持著溝通不能的沉默:“……”

  郎靖風:“十點半?”

  白阮搖搖頭:“嘰呀。”

  郎靖風忍笑:“十一點?”

  白阮持續搖頭:“嘰呀。”

  郎靖風嗤地笑出聲:“十一點半?”

  白阮瞪他一眼,點頭:“……嘰。”

  郎靖風被嘰上癮了,眼珠一轉,又問:“哎老師你為什麼單身這麼多年啊,白天問你你也不說,還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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