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有無數勢力,來追查這只失蹤的鳥。
原本他在幻陣中救下那麼多人的行為非常成功,接下來只需要順勢再鞏固一下,就可以躺著等任務進度條上漲了。
然而現在因為這只鳥,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的處境瞬間變得非常危險。
要是偷竊神獸的事被發現,他的名聲就完了。
因為謹慎,他到現在都沒有敢聯系謝余,也不敢回家,隨便租了一家小旅館就住下了。
別說任務了,他怕自己一出現,就會被裁決所的人抓走,簡直焦頭爛額。
系統555小心翼翼地安慰他:“宿主,是這樣的,大量的案例表明,男人在激素作用下,一時沖動是很正常的,宿主不用因此自責。”
蘇醉:???
他瘋了嗎?對著一只鳥激素上升?
系統到底對他有什麼誤解?!
如果可以的話,蘇醉真相撬開系統的腦殼,看看它的源代碼里究竟被寫入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腦海中劃過一串點點點,蘇醉的聲音漸漸冷酷:“……bug排查完了嗎?”
系統555:“………”
唉。
宿主真是個狠心的大豬蹄子。
蘇醉:“罵我的時候記得開靜音,我聽得到。”
系統555:“………………”
嚶。
……
蘇醉愁得頭禿,罪魁禍鳥還是沒醒。
不僅沒醒,還睡的十分沉迷。
癱著兩條細腿兒,毛乎乎一坨躺在床上,布滿柔軟細絨的小肚子隨著呼吸起起伏伏,像是一朵黑紅色的蒲公英。
圓滾滾,絨呼呼,看起來非常好摸。
蘇醉的視線在那圓乎乎的肚子上停留半晌,指尖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下手。
圓潤的小鳥夢里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尖尖的小嘴時不時張合兩下,一副回味的模樣。
蘇醉反射性摸了摸自己的唇角:“……”
并不是很想知道它在回味什麼!
蘇醉一個人默默頭疼了一會兒,彎腰用兩根手指捏住小鳥的細細的小腿兒,準備讓它換個地方睡,自己去床上休息一會兒。
消耗那麼多靈力,又東躲西藏到現在,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他也有些累了。
然而還沒提起來,手里的觸感就突然變了。
軟乎乎的小鳥變成了一個男人。
還是沒穿衣服的那種。
猝不及防看了個裸男的蘇醉:“…………”
啊,他的眼睛!
他匆匆將視線移開,但得益于他的好記性,剛剛掃到的畫面還是在他腦海中留下了一個影子。
好像有些眼熟……?
蘇醉慢慢皺起眉。
是他看錯了?
系統不會那麼喪心病狂,連身體數據都用一樣的吧?
蘇醉頭疼欲裂,最終還是沒有再看一遍,僵硬地把手收回來。
結果因為太著急,指尖纏住了散落的一縷發絲,將對方扯得腦袋一歪。
雖然這一點兒疼對男人而言,大概和不存在差不多,但蘇醉還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彎腰解開手上纏著的發絲。
結果剛解開準備起身,就被一雙手按住了脊背,整個人“叭”一下撲街到了另一具身體上。
蘇醉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黑沉的眼睛,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水,此時里面正清晰地映出他的臉。
蘇醉僵住了。
他本應該將人推開,他的大腦也是這麼想的,但實際上,他只是一動不動。
這麼近的距離下,懷抱的觸感尤為鮮明而熟悉。
熟悉得讓他的身體連一絲警惕的念頭都打不起。
蘇醉又想起之前懷疑過的那個念頭。
外貌、身高、容貌,都可以復制,可是人主觀上的感覺呢?
即使能夠復刻所有精細的身體數據,確保每一塊肌肉的用力方向和程度都相同,但人類的情感終究不是機器能完全模擬的。
蘇醉微微垂下眼,眼神有些放空。
他有些松懈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一起涌了上來,在這個瞬間,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像是要把他淹沒。
他幾乎要在這熟悉的氣息中昏睡過去。
……無論真相如何,至少在這一秒,他不想思考那麼多。
但抱著他的男人這次卻很奇怪。
按理說,蘇醉這麼配合是十分難得的。
他已經自顧自把自己攻略了百分之四十了,可以說是十分圖謀不軌,這樣難得的機會,理應要。
但他頓了一會兒,卻破天荒主動把手松開了。
——雖然松開的十分緩慢且反復,令人可以清晰感受到主人的戀戀不舍。
但無論如何,最終還是堅強地松開了
松開后,還啞聲問道:“……你是?”
蘇醉皺眉:?
仔細一看,他才發現了個剛才沒注意到的細節。
男人黑沉的眼中,少了一絲素日的冷凝和冷漠,多了一些迷茫和疑惑。
男人又問:“……我是?”
蘇醉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男人疑問三連:“……這是哪?”
他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偽。
蘇醉有些驚疑。
蘇醉陷入沉思。
蘇醉若有所思。
車禍(玄武勉強也算坐騎)、失憶,這已經集齊了兩個要素,要是再來個打胎,他們或許就可以去投稿古早狗血文大賞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一個大男人,懷都懷不上,怎麼打胎?
不對——
蘇醉思緒一頓。
在這個世界上,神獸的設定和人類不一樣。
很多神獸外表上看上去是雄性/雌性,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懷崽/讓別人懷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