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軒前兩日還在猜想,不是啞叔便是周齊,多半是啞叔幫著縫制的,畢竟啞叔年輕時也同方昌儒天南海北的走過商,知道方澤生此行路途遙遠,又沒有官家護衛跟隨,若是遇到攔路山匪財物,也好貼身留一些盤纏傍身。
雖說如今天下太平,找不出幾個敢在官道上搶劫的土匪,但老人家的顧慮多些,也合情合理。
直至今早之前,付景軒都是這樣想。
眼下,卻又覺得那針尖粗糙的口袋或許不是用來裝錢的。
果然,他在那口袋里摸出一塊雕有白頭翁鳥的半圓玉佩,“不是說放在家里了?”
方澤生盯著那塊玉佩耳根通紅,偷偷捂住了左心房的位置,那處藏著他出門之前拿起針線縫制的粗線口袋,他把這個口袋縫在距離心口最近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用來放置多年以前付景軒贈給他的禮物。
只是,親自提針拿線的事情過于丟人,方澤生不愿多說,只得悶悶地把頭扭到一邊,不言不語。
付景軒料定他不會開口,笑著吻了吻他的嘴角,而后拿出自己的那塊玉佩,與他的那塊對在一起,終于又湊成了一副象征著花好月圓的《白頭富貴圖》。
城門口停著兩輛馬車,以及一行隨行護衛。
陶先知坐在馬車前室,本想等坐在石頭上的那兩人親完主動發現他們,卻沒想那兩人親起個沒完,只得酸溜溜的大聲道:“二位回家再親如何?回家親一輩子,親個永生永世——!親個永不分離——!”
兩人聞聲扭頭,而后相對一笑。
本以為陶少爺只是說了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往后的每一天,這兩人真真沒有分離,相攜了永生永世。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