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風堇坐在一旁回想當天挨打,疼是疼了點,卻也沒到皮開肉綻的程度,趙郁這般夸大其詞,想來是未達目的,便順勢在椅子上扭了扭,嬌聲道:“現在也不能久坐,這麼一說,又有些疼了。”又一臉恐懼道:“上次打得那般血肉模糊,郁郞,我這個屁股,會不會留疤啊?”自己嚇唬了一通便要眼淚吧嗒:“若是我屁股留下疤痕可怎麼辦吶,這讓我以后如何見人......”
趙郁才喝了口茶,險些噴出來,他輕咳一聲忙道:“王妃放心,多養些日子便不會留疤。”
徐風堇道:“真的?郁郞不會嫌棄我屁股有疤?”
趙郁忙安撫道:“不會不會。”
他二人一唱一和,馮竟也知道話沒說到底,趙郁想要知道什麼,他心知肚明,沉吟許久才道:“王爺要尋那人該是在后宮之中,當年陛下對王爺寵愛有加,遭到不少帶子后妃的嫉妒,想來王爺這些年早已經查得清楚,最有嫌疑的該是梅貴妃,可梅妃已去,多少恩怨也該消淡了,太子再怎樣說也是你的兄長.......所有事情都是他母妃所為,王爺是個明白人,不該將仇怨報在他的身上。”
趙郁起身,走到馮竟跟前,垂眸問道:“馮大人也覺這事是梅貴妃所為?”
馮竟道:“當年所有證據全都指向她,該不會再有旁人了。”又抬眼對趙郁意味深長道:“王爺,恕老夫多一句嘴,有些事情既然給了結尾,王爺再追究下去也是徒勞傷神,不如活得糊涂些。”
趙郁待他說完,點了點頭道:“馮大人請起吧,太子那邊我只派人參過幾本,日后不會再動,不過他這些年作風不好,想來也是墻倒眾人推,馮大人光來找我并沒有多大用處,還是另想辦法罷。
”
馮竟也知并非趙郁一人所為,不禁長嘆一聲,拜謝過,便離開王府。
送走馮竟,趙徐二人又回了書房,趙郁將那枚東宮的木牌拿起來細看,最終闔了闔眼,將站在他身旁的徐風堇摟在懷里,悶不出聲。
徐風堇明顯察覺到他情緒不安,撫摸他背脊問道:“郁郞?怎麼了?”
趙郁沉吟許久,才道:“梅貴妃是突然病死的,我兒時那場意外,有很多證據都指向她。”
徐風堇道:“那難道不是她?”
趙郁搖頭:“不是。后來她去了,不少線索也就斷了,但還是被我發現些問題。”
徐風堇道:“什麼問題?”
趙郁緊緊抱著徐風堇,并未有太多情緒外露,淡淡道:“那年在母妃宮中,我也看到過同樣的東宮牌子,從那之后,我便不敢再查了,可我又想知道,只能等哪天有人來告訴我,馮竟跟我提過兩次,卻都讓我活得糊涂一些,我這些年也查了不少人……可偏離了原本的線索,又怎能找到真相。”
“郁郞的意思是......”徐風堇反映過來連忙搖頭:“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你想得太多,馮老賊這樣說肯定是要幫太子的母親洗脫罪名,絕對不是你的那樣。”
趙郁把頭藏在他的頸窩處悶悶道:“她是我母妃,我不想對她有任何猜忌。”
徐風堇想也不敢想若是親娘對自己下死手,該是多絕望的事情,急著連連搖頭道:“絕對不會,咱娘親多和善啊,況且你還她的親兒子,肯定你是瞎想,你要是沒事就多想想我呀?你想想我屁股會不會留疤呀?”
第55章 真相
“你怎如此篤定?”趙郁抬手撐開他,輕聲問。
徐風堇忙道:“因為,因為她是你娘親啊,雖然我從小沒娘,但也見過有娘的孩子,平時連打一下罵一下都舍不得,怎可能會害你!”
趙郁見他額角急出汗來,彎彎眼睛幫他擦了擦道:“是這樣嗎?”
徐風堇道:“沒錯的,不信我們打賭好不好,若是我輸了......”又猛地搖頭道:“我絕對不會輸的!”
趙郁戳戳他的鼻尖笑道:“那就不賭了。”
八月十三,澄空萬里,鳥雀鳴囀,秋葉白蘋,郁王府今兒個熱鬧,除了趙徐兩個閑人,全都忙的腳打后腦勺。鋪紅毯,貼喜字,角角落落都藏了一小捧桂圓花生,尤其是余三娘嗓門嘹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南館門口吆喝“客官里邊請。”
人若是熟悉之后,也就不太在意身份地位,她瞧見趙雋在外宅東溜達一圈,西逛蕩兩步便走過去道:“六王爺沒事做?”
趙雋道:“啊,余老板有什麼讓我做的?”
余三娘環顧四周,正好瞧見岑靈踩著梯子掛紅燈,便道:“要不您去跟著掛掛燈籠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趙雋應了聲“行”,邁開大步便走了過去,岑靈自他進院便開始心不在焉,此時見他過來更不知如何是好,慌亂之中竟忘了自己還站在梯子上,腳下不穩直接載落下去 ,趙雋大驚,縱身一躍,便被岑靈捧著紅燈籠壓在身下。
四目相對,趙雋瞧他那副呆傻樣兒笑道:“還不起來?壓我身上挺軟和?”
軟和?常年操兵訓練,胸膛都快趕上石板硬了,但岑靈哪里還管得了軟硬,忙紅著臉挪開身道:“對不起對不起六王爺,是我笨手笨腳。
”
趙雋也跟著坐起來,勾著他肩膀道:“你只會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