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跳舞這事給許唐成的負擔稍微有那麼一點重,以至于最近許唐成心氣不大順,連打游戲輸了都會哼哼幾聲,表達自己的不爽。
事態緊急,易轍趕緊收拾了面上的表情。
“我這不是想幫你看看難不難嗎,我怕太難了,你學起來辛苦。”
許唐成哪兒能不知道易轍心里那點小九九,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了,對許唐成來說,易轍那張臉就像個實時更新心思的小白板,上面的字體還都是加粗加大的。不過許唐成沒拆穿易轍,兩個人草草結束了這把游戲,就湊到一塊兒看舞蹈視頻去了。
群里有幾個已經看過視頻的人在發表感想,看著那一行行哀號的對話,許唐成的心已經涼了半截,等看到視頻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克制不住自己了。
“怎麼還是串燒?”
“怎麼還有女團舞?”
“這時長七分鐘是怎麼回事?”
聽著許唐成的一句句疑問,易轍努力地進行著自己的表情管理。他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可是許唐成一轉頭,就看到身邊這個人正在抽搐的嘴角。
許唐成垂下眼,戳了易轍的腰窩一下,易轍便一下子破了功,笑倒在旁邊。
“你就笑吧你,看熱鬧挺開心是不是?”
“不是,不是,”易轍拽住許唐成還要戳他的手,一個勁兒解釋,“我就是覺得你嘗試嘗試跳舞挺好的,正好也鍛煉身體。”
易轍其實沒少為鍛煉身體這個事督促許唐成。到現在為止,只要沒特殊情況,易轍都堅持每周去兩次健身房,他的身體一直很好。醫保卡幾年都用不上一次。
但許唐成就不一樣了,他不大喜歡去健身房,頂多就是在晚上被易轍拉著在小區里跑跑步,運動量少得可憐。
事已至此,許唐成再怎麼不愿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第一天排練他就被折騰得夠嗆,四肢僵硬,身體板直,怎麼也找不到鄭書愛口中的那種“律動的感覺”。
兩個年輕女生還好一些,剩下的他們幾個男生半斤八兩,動作一個比一個奇怪,使得鄭書愛的教學過程變得非常艱難。
易轍這邊開著會,手機上的消息總是在某個時間段密集地涌過來。他回了幾句加油打氣的話,開完會便跟領導打了個招呼,提前下班,沖去了許唐成最喜歡吃的那家菜館。
兩人的公司不順路。又只有一輛公交車,平時基本都是許唐成開車去上班,易轍坐地鐵。他們把各自公司附近的飯館都摸索了一個遍,找出了喜歡吃的幾家。有時候想改善伙食了,下班早的人就會去找另一個人,在公司附近吃個晚飯。許唐成總說易轍公司附近好吃的東西比較多,列出的愛吃榜單也都是將易轍公司周圍的飯館排在了前面。但其實易轍知道,許唐成最愛吃的那家餐廳并不在他的公司附近,許唐成只是不想讓他跑那麼多路,所以總是過來找他吃飯。
易轍打包了幾個許唐成愛吃的菜,然后掐著時間到了許唐成公司樓下。見著易轍,前臺值班的小姑娘主動打了個招呼,還給他倒了杯水,拿了幾塊公司新買的糖。
一塊糖含在嘴里,還沒怎麼融化,易轍就看見了拎著衣服走過來的許唐成。
許唐成今天頭發明顯比平時亂一些,臉上因為跳舞而出現的薄紅還沒完全褪去。看見易轍,盡管還隔著遠遠的距離,許唐成就已經將頭一歪,朝他撇了撇嘴角。
第一天跳舞,許唐成是真的累得夠嗆。平常都只吃一碗米飯的人今天愣是多吃了半碗,飯后還多拿了一個蘋果,說是感覺身體缺乏能量。
這樣的鍛煉效果使易轍非常滿意,他甚至還想買個游戲機,給許唐成弄個最近很火的舞蹈游戲玩玩。不過在得知了他這一想法后,許唐成立刻抽走了他的手機,防止他浪費錢財。
啃完一個蘋果,感覺消化得差不多了,許唐成打算再去練練今天學的動作。他習慣了認真,所以雖然參加這個表演并非他所愿,但真的被放到舞蹈隊伍里了,他也想好好完成這件事。
聽著身后響起了腳步聲,許唐成在臥室門口站定。他轉身,拿手指比了一條線,命令易轍不能進來。
易轍對此非常不滿,他耐著性子在客廳堅持看了十分鐘電視,便徹底無視警告,探著腦袋去看許唐成練習了。
“干什麼,”許唐成本就因為兩個動作一直做不好而煩惱,看見易轍伸進來的那顆腦袋,立馬轟人,“你看電視去。”
“我不,”易轍搖搖頭,“電視有什麼好看的,你就讓我看看吧。”
“練好了再讓你看。”
“別啊,”易轍說,“你讓我進去,我還可以給你看看哪兒有問題。”
“你也沒跳過舞啊。”在許唐成看來,易轍這話實在沒有什麼可信度,更像是為了能進來看他痛苦的練習過程而隨便說的。
“快去看你的電視,我今天得把學的動作都練會,不然明天跟不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