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入喉,周淮生很快就感覺到不對勁,他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似乎有視線頻繁地投過來,他心中警鈴大作,強作鎮定地走出餐廳,剛進洗手間,就有一個omega模樣的人迎上來,把他往樓上的房間拉,周淮生怒不可遏地甩開他,omega撞在洗手臺邊,吃痛地揉著腰,周淮生見狀迅速離開了酒店。
從酒店到家,坐出租車要十五分鐘,周淮生自制力一向強大,他拼命忍著身體的燥熱,指尖死死戳著掌心,用力攥緊,等到下車時幾乎沒了知覺,他想著林知繹,想著他的臉和聲音,一回到家,林知繹剛哄完卷卷睡著,從兒童房出來,周淮生二話沒說就把他抱進了主臥。
林知繹的睡衣被猛地扯開,他驚詫地望著周淮生,但是沒有反抗,予取予求地躺在床邊,周淮生壓上來的時候,他還摸了摸周淮生的臉,問他:“怎麼了?”
“有人往我的酒里下了藥。”
林知繹眉頭緊皺,“誰?”
“有幾個可能的人,我明天去排查,”他吻住林知繹的唇,歉疚地說:“寶貝,稍微忍一忍。”
林知繹伸手摟住他,在他耳邊說:“沒關系,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番場景,那時林知繹心里一半期待一半擔憂,周淮生也很生疏,兩個人在狹小的出租屋里大汗淋漓,林知繹忽然想到那個畫面,輕笑了笑,周淮生從后面吻他的肩膀,“笑什麼?”
“阿淮好厲害,比以前更厲害了。”林知繹故意誘他。
周淮生也想到了同一件事,他從來拿林知繹沒辦法,低頭咬住林知繹白皙的頸肉,在上面留下牙印:“小壞蛋。
”
兩個人鬧到凌晨,林知繹汗涔涔地縮在周淮生臂彎里,剛要閉眼,突然想起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阿淮,阿淮。”
周淮生隔著被子抱住他,“嗯?”
林知繹把臉埋在周淮生頸窩里,偷笑道:“阿淮,你做錯事了。”
周淮生疑惑地開了床頭燈,“什麼?”
“你再仔細想想?”林知繹握著周淮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見周淮生沒反應,他又問:“你剛剛是不是忘了戴什麼東西?”
周淮生遲鈍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懊悔地捶了捶頭,“確實忘了。”
林知繹笑出聲來,手指在周淮生胸口畫圈圈,“怎麼辦啊?這次可不是我勾引你,是某人情難自禁,鬧了我半夜,這次要是懷上了妹妹可怎麼辦?”
再后悔也沒有用,周淮生認真道:“是我不好,但是如果真的懷上了,就生下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讓你像懷卷卷的時候那麼難受了。”
他把林知繹摟到懷里親了親,心疼道:“就是要辛苦我的寶貝了。”
林知繹眉眼彎彎地看著周淮生,然后欣慰地抱緊了他。
周淮生第二天就去排查下藥的人,找到之后又順藤摸瓜發現了背后主使,是董事會里的人,林知繹知道之后,殺雞儆猴,妥善地處理了這件事,還起到了很正面的威懾作用。
就像水滴掉入湖面,泛起小小的漣漪,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
公司的事情一結束,林知繹又鄭重其事地把卷卷拉到面前,認真地征求他的意見,“卷卷,你想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嗎?”
一聽到弟弟,卷卷就想到小起,他立馬搖頭說:“不要弟弟。
”
“妹妹呢?”
卷卷想了想,“妹妹可以。”
“但是小爸爸也不能保證是弟弟還是妹妹,如果有的話,卷卷會同意嗎?”
卷卷摸了摸林知繹的肚子,然后把臉貼上去,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他說:“同意的,我希望是妹妹,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的,但是如果是弟弟的話,嗯……也行吧。”
林知繹笑著抱住他,“這麼不喜歡弟弟啊?”
卷卷不說話,在林知繹懷里滾了兩圈,忽然摟住林知繹的脖子,扁著小嘴,鼓起勇氣問:“小爸爸,如果有了弟弟,你還會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林知繹一愣,“當然了,小爸爸對你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
“那就好。”卷卷歪倒在林知繹懷里,小卷毛蹭著林知繹的脖頸,他抱緊了林知繹,安安靜靜地坐著。
林知繹親了親他,“小爸爸永遠愛你。”
“我也愛你。”卷卷仰著頭說。
*
可是三個星期之后,林知繹沒有絲毫不適,惡心反胃也沒有,食欲不振也沒有,驗孕棒沒有兩條杠,他還不死心,特地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依舊是沒懷孕。
林知繹大失所望,把化驗單扔在周淮生手上,氣呼呼地說:“好吧!你開心了!”
周淮生表面上當然不能顯露出高興,故作遺憾地握住林知繹的手,嘆了口氣。
林知繹氣惱地捶了他一拳。
周淮生絲毫不惱。
“得意什麼?這只能說明你沒有五年前厲害了,你以前可以一發即中——”
周淮生插安全帶的動作停下,頗為玩味地望向林知繹,林知繹及時止住話茬,一邊憋著笑一邊往旁邊躲,周淮生松開安全帶,傾身過去,靠得極近,和林知繹鼻尖抵著鼻尖,“看來老婆對我非常不滿意。
”
林知繹笑出聲來,“沒有。”
“那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說你厲害呢。”
“真的?”
林知繹篤定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