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樹時,沒有體型小的貓那麼靈巧罷了。
濕潤的森林空氣不斷灌入領口,眼前變化了多個畫面后,他們穩穩地停在了樹屋外的平臺上。
這是個富有情調的小陽臺,打開門就能進到屋內。
森林里的空氣格外的濕潤,盛初猝不及防嗆進了好幾口濕潤的冷空氣,蜷在白燃的懷里抖動,咳了好幾聲。
白燃心疼得不行,立刻把門關上,打開了小電爐。
電爐子一開,整個屋子都暖和起來。
盛初離開了大貓懷抱,又灌了幾口邊辰從旁邊樓梯爬上來給他帶的熱水,才感覺渾身回了暖。
森系風格的裝修,四周是淡黃色的木質紋理墻面。
一張用藤扎的大床赫然就在正中央,是一張圓床,床頭柜上擺著玻璃花瓶與新鮮采摘的野花。
墻上掛著一些小魚干,花花綠綠的貼紙貼在旁邊,上面是幾張照片,可以看得出來有些年頭。
這里就是大貓的家,真正的家。
盛初的目光便被那些老照片吸引過去,走過去細細觀看。
這里有白燃近期的照片,年輕一些的照片,依次往右邊排列不斷縮減,但到了一個年齡段戛然而止,跨越到了剛出生時幼崽的模樣。
盛初正看得起勁,一只貓爪就拍了上來,盛初回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只黑貓臉上,有可疑的紅暈。
“說起來,這里沒有信號嗎?”盛初拿出手機,卻意外地發現居然有了滿格的信號。
原來白燃的房間有單獨的信號發射器,這下盛初的手機擁擠進來了短信和未接來電的提醒。
周含義的大名很扎眼地出現在未接名單,盛初笑意斂了下來。
“我去陽臺打個電話。”
白燃:“外頭冷,把圍巾圍上,我去看看廚房吃的準備好沒。”
“唔……”盛初又被裹得圓溜溜,甚至被戴上了一頂圓溜溜的帽子。
走到陽臺,入目的是深綠色的樹木、藤蔓、泥土……
他長吸一口氣,打通了電話。
“喂,你在哪兒,為什麼打電話都打不通。”
盛初大約給周含義講了一下自己大概的情形,“我現在在野區,應該有人替我請過婚假了。”
本以為會聽到什麼挖苦的話,電話那頭的周含義卻“嘿嘿”一笑。
“嘗到甜頭就替我說幾句好話,當初那件事也不能怪我,你要是早這樣,就不用耽誤那麼久的時間了。”
盛初有些沒聽懂:“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讓你給我吹吹枕邊風,當初我雪藏你,你回到盛家聯姻,我可是被打壓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能喘口氣。”
他又說:“嘖,你說你,要是一開始就這樣多好,三年時間不就浪費了嗎?”
盛初重復:“你什麼意思?”
那邊怪笑了起來,“小陳都告訴我了,行了,你不愿意聽我說話,我就不說了,你只要別過河拆橋就行。”
周含義掛掉了電話,盛初呆愣了幾秒。
他緩慢地去消化對方的話,模糊地摸到了一些令他不敢去深想的猜想。
“打完了怎麼還站在外面,不冷嗎?”白燃推開陽臺的門,沖著盛初招招爪,“可以吃飯啦。”
“外面的景色好看,”盛初忽地覺得自己的指尖在發抖。
大貓慢慢地踱步到盛初身后,擁住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看,如果你喜歡,可以呆得更久一些。
”
盛初被毛乎乎擁著,發抖的身體一瞬間被安撫下來,但是快速跳動的心臟卻沒有減速。
“心跳怎麼那麼快?”白燃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有些高,”盛初撒謊。
“那就別站在這里了,快進屋吧。”白燃肉爪將盛初輕輕地捧起來,然后摟進屋子里。
餐廳并不在這個房間,盛初跟著白燃往下走,長長的樓梯的盡頭有一件暖黃色的屋子,霍云婷與樓白山坐在四方桌前面等著,沖盛初招招手。
“快來!初初兒。”霍云婷這樣喊。
白燃聽了立刻就皺眉翻臉,不滿道:“這是我的專屬稱呼。”
霍云婷吐了吐舌頭,小聲說了句:切。
桌上放了一大堆的肉,以及一小份精致的飯菜,邊辰從廚房那邊又端出了一鍋濃湯。
三只貓,一只狗坐在一個小木屋里,這種童話般的畫面就展現在眼前。
其樂融融地吃完飯,霍云婷與樓白山就商量著怎麼辦婚事,邊辰回去了自己的住所————就在隔壁樹上。
白燃牽著盛初在搭建的長廊上散步消食,但是很快盛初就感到寒冷,兩人就回到了房間。
這間樹屋其實不小,畢竟要容納白燃正常行動,所以對于盛初來說,大得空曠。
白燃去洗澡,盛初重新拿起手機,查閱之前未讀的消息,其中有幾條秦笛的短信。
前面幾條只是詢問殺青之后要不要聚聚,然后是頗為日常的信息。
但是有一條信息夾雜在這幾條十分平常的信息中心,格外的扎眼。
【那啥,雛兒,你見過你家大貓人型沒?我有點好奇。】
如果放在之前,盛初不會對這個信息感到不對勁,但現在,他有著強烈的不安感。
盛初又撒謊:【還沒有見過。】
那天太黑,他沒看清。
真的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