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內幕的撰稿人稱,陳泊橋延續了父親母親的悲劇,這一次的聯姻形式大于內容,還言之鑿鑿地說,陳泊橋和章大臣的兒子不日就會宣布分居。
裴述看罷,有些啼笑皆非,沒回Omega短訊。
大概即使到了北蒙成為亞聯盟第十五個附屬國,趙總統無罪釋放的時候,陳泊橋也不會和章決分居。
母親生日前夕,裴述和那名Omega和平分手了。他抽了一天,在家陪母親和已經抵達首都的助理溝通壽宴布置的細節。
確定所有事項后,母親忽而問起:“泊橋來不來?”
裴述搖頭:“還不清楚。”
趙琨的總統職務被罷免,亞聯盟即將在三個月內重啟大選,兆華能源資助的候選人已贏得黨內選舉。
裴述看過陳泊橋的行程單,清楚陳泊橋有多忙,因此在陳泊橋給他回復前,他都不確定陳泊橋有沒有空出席。
到裴述和母親前往首都那天,陳泊橋打來了電話。他說一定會出席伯母的壽宴,又問裴述,請柬上說的攜伴出席是不是認真的。
“當然,”裴述扶著母親走上舷梯,問,“章決愿意來?”
陳泊橋說愿意,又說打算多帶章決出來見見人。
“怎麼?”裴述聽出陳泊橋話里有話,便試探著問,“他在家待不住了?”
“不是。前陣子怕他累,沒怎麼帶出來,”陳泊橋平淡地說,“有人坐不住了。”
陳泊橋說得含蓄,裴述卻隨即想到他前幾天看到的消息。
消息稱陳泊橋在北美被人下套,標記了章決,兩人是奉子成婚。
想來應該是陳泊橋施壓,第一家刊登章決孕檢單的媒體隔天就公開道了歉,然而道歉也已無法阻止流言的擴散。
媒體對章決的質疑或許永遠不會消失,但裴述還是誠懇地說:“帶來吧,我這里肯定沒人敢鬧事。”
2.
參加裴述母親生日宴的前一天晚上,陳泊橋原本要在亞聯盟西部的子公司廠區過夜,不過這一次的事處理得比想象中快,不到五點,所有日程結束了。
秘書向陳泊橋報告后,陳泊橋當即決定提前返程。
從西部城市到首都家中,花費了七個多小時,陳泊橋進房間時,時鐘已經指向零點,但章決還沒睡。
章決穿著常穿的淺色絲綢睡袍,背對著臥室正門,坐在書桌前托腮翻書。陳泊橋開門的聲音驚動了他,他回頭來看,見到陳泊橋,微微愣了愣,過了幾秒,又下意識看了一眼鐘。
陳泊橋背手將門關上了,沒有往前走,調侃章決:“原來我不在的時候,有人睡得這麼晚。”
章決抿了抿唇,像是隱約地笑了一下,放下了書,站起身,向陳泊橋走過來。
他走得有些慢,但是步履還算輕盈,他懷孕后沒漲太多體重,寬松的睡袍遮住了腹部,幾乎看不出線條,但或許是信息素影響,他面上終于有了些血色,嘴唇也變得紅潤少許,氣質溫和了一些。
走到陳泊橋身前,章決展開手臂抱住陳泊橋的腰,仰起臉,然后閉上眼睛,陳泊橋便低頭吻他。
杏味混著沐浴液的香氣,被三十七度的體溫蒸出一股暖意,章決的嘴唇溫軟,舌尖濕潤,很滑也很甜,微微鼓起的肚子輕頂著陳泊橋的下腹,他舔舐陳泊橋的上顎,吻得很純情,像在強調,自己沒太多別的意思。
吻了少時,陳泊橋稍稍移開一些,對章決解釋:“事情提早辦完了。”
章決睜開眼,看了陳泊橋一小會兒,側過臉,“嗯”了一聲,又將臉頰貼在陳泊橋的頸窩處,睫毛刷在陳泊橋的皮膚上,抬起頭,吻陳泊橋的下巴。
陳泊橋細數過,自己逗章決、不給章決吻的次數,好像也并不是太多,卻真的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打消章決在想要索吻時的沒必要的遲疑。
“……想你。”章決說得含含糊糊,
陳泊橋摟著章決的腰,站了幾秒,又讓他貼緊了自己一些,含住他的唇。
吻漸漸變了味道,陳泊橋把章決抱起來,往床邊走。
章決的睡袍帶子永遠系不牢,陳泊橋沒碰就開了。
或許是因為太瘦,章決懷孕五個月,小腹卻只是略微隆起,從肋骨下方幾厘米的地方開始,白皙的皮膚向上拱出一道很小的、圓圓的弧線,圓弧頂端甚至還沒超過肋骨最高的地方。
不過上周檢查時,醫生倒說孩子發育得很好,生殖腔情況也很穩定,讓章決不必擔憂。
陳泊橋低頭,沒什麼表情地看著章決的小腹,讓章決覺得有些難為情,拉著睡袍想把肚子遮好,但指尖還沒碰到衣擺,手腕就被捉住了。
【略】
陳泊橋大概確實只是沖了澡,等生理反應下去就出來了,他穿著比章決大一個號的睡袍,走到床邊。
章決左側臥閉著眼,給陳泊橋留了一盞床頭燈,陳泊橋上床前關了燈。章決安靜地等著,等陳泊橋的體溫從背后貼近。
陳泊橋結結實實地從后面抱住了章決,胸膛貼著章決瘦削的脊背,吻了曽吻過很多次的章決后頸的傷疤,手覆在章決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