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下魚》第38章

他把碗洗干凈,拿了本書進了書房,繼續修改他的稿子。

他最近明顯感覺到自己下筆的筆觸與往日不同了,變得更溫柔清新,更大膽童趣。他想想,也只能歸結為自己的一桿旱筆被愛情潤得豐澤。

到了晚上八點,他接到鐘俊同的電話,打電話的卻不是鐘俊同,是個年輕男人:“喂,是時沂哥嗎?鐘俊同喝了點酒,你來接一下他嗎?”

時沂立刻穿上外套,兜里揣好手機和錢包出門了。他打車到鐘俊同定位的地方,到了一處臨湖別墅。夜里的風凍得人牙齒打顫,他用圍巾把頭臉圍得嚴嚴實實,五官中只能依稀看到眼睛。

別墅的門開著,一個瘦高個的年輕男人出來接他,笑道:“弟妹?俊同在里面呢?”

時沂被這句弟妹弄得耳朵發燙,悶頭跟進屋去,一眼看到鐘俊同坐在沙發上,幾縷碎發蓋在眼睛上,領帶解開了,襯衫也皺巴巴。旁邊的幾個男人喊他弟妹或者嫂子,他臊得不知道說什麼,只能說你們好。話沒說完,又被鐘俊同拽住手腕拖進懷里。

時沂嚇了一跳,以為醉酒的鐘俊同沒有分寸,要當著眾人的面干些不規矩的事情。結果鐘俊同只是把他拖進懷里抱牢了,堅硬的下巴蹭在時沂柔軟的發頂,一下一下地蹭,像是撒嬌的大狗。

“噗嗤。”周遭的人捂嘴笑起來。

他們可從沒見過鐘俊同這副樣子。

時沂輕聲說:“俊同,我們回去?”

“要不先給他灌碗醒酒湯,醒一醒再回去?”

時沂看臉色酡紅的鐘俊同,也只能點點頭。

他在幾個朋友的幫助下把鐘俊同半攙半背到了二樓,進了房間后,朋友離開了,時沂也長舒一口氣。

正要轉身去借廚房做醒酒湯,又被一記大力拽住手腕粗暴地拖了回去。

時沂背上寒毛倒豎。他不是不知道醉酒的鐘俊同有多瘋。

他半憂半懼,抬眼正對著鐘俊同睜開的眼睛,枝形燈下眼睛的情緒冷淡到近乎虛無,像是冬日深夜無人涉足的湖。他的瞳孔緩慢轉動,定格到自己抓住的時沂后,眼睛里卻突然有了笑意,浮光躍金地熱烈著。

時沂看到鐘俊同慢慢把自己的手牽到唇邊,很輕很快地親了一下,一邊看著他,一邊又用自己的臉頰溫柔地磨蹭著時沂還有點涼意的手背和虎口,纏綿又迷戀。

時沂的心臟跳得太快了。他對酒后鐘俊同少年一般赤誠的愛意感到手足無措,貿然接下,只覺得太輕浮,可是不接,又違背本心。他現在的胃微微抽搐著,好像藏了一只蝴蝶。

“時沂,”鐘俊同輕輕喊他,聲音還有點啞,“我好愛你。”

他這段時間已經把愛字翻來覆去說了不知道幾千幾萬遍。時沂有沒有聽膩呢?

時沂湊過去,吻了一下鐘俊同還帶著酒氣的唇,“我也愛你。俊同。太奇怪了,總是會有一刻讓我比上一刻更愛你一些。”

  27 第二十七章

 

時沂借用廚房做了一鍋醒酒湯,分給鐘俊同的幾個朋友之后,又端一碗上樓,喂給鐘俊同。

鐘俊同就著時沂的手喝完,閉著眼睛仰靠在床頭,身上的熱力被酒精蒸騰,燥得坐不住,又直起腰想把襯衫外罩的毛衣脫掉。

時沂按住他的手:“不能脫,要著涼。”

鐘俊同低聲說:“熱死了。”

時沂拿自己涼潤的指尖摸索鐘俊同燙紅的臉,輕聲問:“有沒有涼快一點?我給你擰把毛巾好嗎?”

鐘俊同愣了一下,隨即把時沂一把抱坐在腿上,兩只在他的腰上,揉了一下,又撩起時沂的毛衣下擺把手伸了進去。

時沂的體溫沒有鐘俊同高,尤其是臉頰和手腕,溫溫的如同玉石,摸起來有種涼意。

時沂瞪圓了眼睛,轉頭看了一眼關緊的房門,又轉過頭來低聲斥責鐘俊同:“不能亂來,這是別人家里。”

鐘俊同充耳不聞似的,笑眼明亮,低頭在他的臉上咬了一口,遲疑了一下,在另半張臉上又咬了一口。

時沂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孩子氣到甚至有點傻氣的家伙是鐘俊同。鐘俊同還頂著那張英俊而不近人情的臉,露出孩子氣的笑,濃眉下烏濃的眼珠一錯不錯地盯著時沂。

時沂拿他沒辦法了,伸手去拉他的手,沒有威懾力地商量:“我們回家,嗯?”

鐘俊同牛頭不對馬嘴地說:“時沂,我還想咬你。”

“......”

時沂輕輕拍開他的手,又羞又氣地說:“現在回家,不然你......你明天沒有點心吃了。”

“哦。”

鐘俊同真的就搖搖晃晃站起來,自己扶著樓梯下樓了。樓下的朋友還未散,看到兩人下來,問道:“酒醒了?”

鐘俊同答:“我老婆接我回家了,酒不醒也得醒了。”

一眾人起哄笑鬧起來,弄得時沂挺不好意思,拉著鐘俊同的袖子扯一扯,示意醉酒的丈夫見好就收。

鐘俊同又說:“我老婆著急回家了,那再見吧。”

時沂的臉色漲紅,松開袖子不理睬他。

兩人打車回家,鐘俊同上了車,司機聞到酒氣,挺沒好氣地提醒:“喝了挺多啊,不會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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