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遠旬……”方昭暮說,“我感冒呢,你還說改。”
宋遠旬親了一下方昭暮的臉,放開了手,說:“我不干什麼。”
宋遠旬起身坐在床上,很珍惜似的摸了一下方昭暮的手背,又摸了一下方昭暮的臉,把方昭暮的睡袍攏好了,說:“你睡吧。”
然后又伸手去碰了一下方昭暮的手。
方昭暮哭笑不得地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宋遠旬放一旁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方昭暮望了一眼,來電人好像姓趙。宋遠旬坐拿了手機,一看直接掛了。
方昭暮還看著他,宋遠旬說:“你睡。”
他手機又響了,宋遠旬就拿著手機走到了房間外去。
方昭暮睡了個不長的回籠覺起來,發現自己有點發燒,下樓和宋遠旬說了,宋遠旬翻出溫度計給他測了體溫,三十八度多。方昭暮自己覺得還好,然而宋遠旬看著不動聲色,實際上大約有點著急。
暴雪天醫生很難上門,他就給醫生打了半小時電話,方昭暮在旁邊聽,越聽越好笑。
等宋遠旬掛了電話,給方昭暮拿了藥,盯著方昭暮喝粥吃藥。
方昭暮不嚴重,到晚上就退燒了,宋遠旬很講究,每隔段時間就來給他測體溫,說發燒會反復。方昭暮剛睡著就被他吵醒,接連數次,最后忍無可忍,決定把宋遠旬趕出去,又被宋遠旬按著親了幾下,說可以把感冒傳回去。
方昭暮的燒沒反復,而無論宋遠旬怎麼期望,極端天氣過去也就過去了。
課停了三天,方昭暮也在宋遠旬家住到了周三,然后就回自己家去了。
離方昭暮回國只剩下兩個月不到,方昭暮在實驗室沒什麼事,和宋遠旬的日常交集其實不多。
方昭暮被宋遠旬催促著又用回了手機,宋遠旬認識方昭暮一個多學期,在方昭暮心中地位起起伏伏,終于要到了方昭暮的聊天軟件個人名片。
暴雪下一周的周四,有臺新儀器到實驗室,教授召集實驗室所有學生開了個會。
宋遠旬去接了方昭暮,兩個人在車里耽擱了一會兒,上樓的時候整個小會議室就差他們沒到了。
張冉宇本來只給宋遠旬留了一個位置,周夢來了一看,又幫方昭暮留了一個。
大家注視著宋遠旬和方昭暮進來,宋遠旬環視一圈,帶著方昭暮坐到了其他兩個人給他們預留的位置上。
張冉宇在心中贊嘆了一秒周夢料事如神,然后就開始思考宋遠旬和方昭暮的關系到底什麼時候改善的。現在實驗室最尷尬的其實是他,之前為了討好宋遠旬,一副要跟方昭暮勢不兩立的姿態,現在宋遠旬一改常態不再討厭方昭暮,今天竟然還和方昭暮同進同出,張冉宇就慌了。
他用余光靜靜注意身旁宋遠旬和方昭暮的動靜。
宋遠旬一落座,就低聲問方昭暮要不要喝水。方昭暮說了不要,宋遠旬還是去給方昭暮倒了一杯。
宋遠旬站起來去倒水的時候,張冉宇掃了方昭暮一眼,方昭暮外套拉的高到脖子,是很畏寒的樣子。
倒了水回來,宋遠旬遞給方昭暮,低聲他晚餐想吃什麼。
張冉宇低頭看放在椅子板上的簡易說明書,眼睛一掃,看見方昭暮手背上有塊紅痕。
“都可以。”方昭暮小聲說。
教授和助教進了會議室,大家安靜了,宋遠旬和方昭暮也不說話了。
說完了儀器,宋遠旬和方昭暮站起來,張冉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拿著書假作順路,就跟了上去。
他跟著宋遠旬和方昭暮走下樓,這天宋遠旬的車停在樓后面的路邊,張冉宇偷偷摸摸在遠處跟著,竟然也沒引起他們的注意。
宋遠旬和方昭暮走到車邊,卻沒上車,張冉宇好奇心都快滿了,貼著墻走過去,蹲著讓灌木擋著他,打算聽聽方昭暮到底是怎麼討好宋遠旬的,他也好學著點。
只聽宋遠旬的聲音說:“去我家做吧。”
張冉宇沒想到方昭暮已經能去宋遠旬家里了,又靠近了點,隔著灌木的樹縫,想稍稍看看他倆什麼狀態。
“我做啊?”方昭暮輕聲問宋遠旬。
宋遠旬等了一會兒,試探著說:“我試試?”
方昭暮笑了,說:“你算了吧你。”
方昭暮湊近了宋遠旬,和他說了句很輕的話,宋遠旬把方昭暮按在車門上,人壓了上去。
回了宋遠旬家,才三點多。
方昭暮打開冰箱,拿了些冰鮮出來解凍,剛洗完手,宋遠旬就從后面抱住了他。
“現在做飯太早了。”宋遠旬說。
方昭暮轉身問:“那做什麼不早?”
宋遠旬兩手把方昭暮困在他和水池之間,低頭面無表情問方昭暮:“你網購那些東西寄我家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啊,原來已經到了,你也不告訴我,”方昭暮抬頭親親宋遠旬的下巴,說,“我好心想幫你開葷,你這麼兇。”
宋遠旬低頭額頭抵著方昭暮的額頭,側著臉輕吻他。
親了一會兒宋遠旬移開一點,方昭暮又問:“還有一個多月我回去了,你不想要啊?”